我开始拼命的撅雪,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坑,但没有任何发现,他不禁大声喊叫:“大眼!张灵!你们在哪里?回答我!”
声音很快被西风吹得七零八落,我扯着嘶哑的嗓子,又全力呼唤了数次,远处的雪山似乎传来淡淡的回音:“回答我……回答我……”
我急了,乱了方寸,那种惶恐与无助再次袭上心头,雪原茫范,野风呼吼,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无力可做,敌人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强大到让人无法反抗。
这就是命运吗?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甘心,不想放弃,继续一刻不停地撅雪,每挖一个坑就朝一个方向放声呼喊,但是只得到寒风冰冷的回答。
放眼望去,那一片白色直与天际相接,可何年才能翻遍积雪,找到自己的队友?
“叫什么呢,山都被你吼塌了!”
大眼的声音从雾里传来,似乎也充血沙哑着,但听在我的耳朵里,不啻于天外之音。我急速向大眼奔去,大声说:“大眼……你,你没事吧?张灵呢?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奔跑中我才发现,一双腿已经跪得半麻,才几步就又摔了一个跟斗,被狂风吹得连滚几转,重重地磕在冻土岩石上,但我不由得笑了。
毕竟,现在至少知道,这里不仅仅有我一个人脱险了。
大眼看到我狼狈的姿势,也不由笑了,奔去扶起我,说:“她没事!你们两个都晕了过去,我刚才在附近找到一处岩穴,就先把张灵拖了过去,然后再来拖你。”
“你先拖的张灵?真是重色轻友。”虽然嘴上像是在责备,但我心里却格外的高兴,毕竟我们三个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大眼也笑着说:“你知道你有多重吗?”
在大眼的搀扶下,我蹒跚着向大眼所说的岩穴走去。我觉这里的风比别的地方都冷,问:“这是哪里?”
大眼拿出一个电子仪器说:“不知道,我们是顺着山谷滑下来的,或许在冰川的边缘地带,冰川裂谷要么在我们的东北方,要么在我们西北方。我们应该是在海拔五千三至六千之间,这里的空气已经可以满足正常呼吸。要感谢西风,它将我们头顶的积雪都吹走了,所以我们才捡回一条命来。否则刚停下时,虽然我还没有失去意识,但身上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活活埋在雪下。”
“这里有没有信号?”我问。
大眼点头说:“有。但我们和外界的通讯设备没了。”
这可是个不好的消息。
我放眼四周,这里虽然雾气淡了,但还是在雪雾笼罩范围内,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远,风也很大。仅凭我们三人是无法走出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洞穴躲避。
终于,我们来到了洞穴中,张灵安静地躺在破帐篷堆成的床垫上,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又回头问:“她没事吧?”
大眼点了点头,说:“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就会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