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安尘手指的方向,我立刻看到石头和崖壁上贴着很多黄色的符篆。
安尘说的话很简单,但我却从里面听出了凶险,而且凶险并不是来自眼前的阴心阵。
他说自己来时还没有,说明这阴心阵是他去救我的那段时间才被人布下的,早不布阵晚不布阵,为何会偏偏在那段时间布阵?
唯一的解释,就是盘龙寨的人察觉出了问题,甚至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被人救走了,布下这阵法就是为了抓我!
安尘走到崖壁上贴着的符篆面前,贴脸看了一会说:“这阴心阵是用死人的血结成的护法阵,真正起到示警的不是这些符箓,而是埋在地下的三十六枚沾染了布阵者鲜血的铜钱,它是以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排布的,其中有一个是阵眼,让我推算一下……”
说罢,他开始喃喃自语,一边左右打量,一边摇头晃脑,掐指运算起来。
我不敢打扰安尘,只是警戒的观察四周。
我们处在一处峡谷中,一条江水蜿蜒奔流,放眼望去全是鬼斧神工的怪石,如同额鼻地狱,说不尽的凶险……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安尘才舒了口气,他说:“成了,跟紧我。”
我伸手拉住安尘,说:“安尘,你我是兄弟吗?”
安尘拧着眉毛说:“净说屁话,要不是兄弟,我何苦来救你。吃饱了撑的?”
我说:“既然是兄弟,那我有件事求你。我刚才看了,这里十分的凶险,我的道行比不上你,万一我要是出不去了,麻烦你帮我找个人。我有个哥哥叫陈平,已经失踪两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我爹娘养我不易,我要是死了就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尽孝了,所以……”
不等我把话说完,安尘立刻训斥道:“陈安,你他妈的少给嘱托后事,我来是救你的,不是来听你遗言的。”
“我是说,万一我出不去了,要麻烦你……”
“没有万一,你他妈的必须给我活着出去!”
我怔怔地看着安尘,心中热潮涌动,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跟着安尘谨小慎微的穿过阴心阵,我们就是一路狂奔,转过一个碍口,就看到了三个人,在他们身后,还停着一条小船。
待又走近了一些,发现那三个人分别是安尘的往日相好张妙竹,麒麟臂夏侯春,还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家伙,应该就是一指匠的小徒弟,翻江龙潘虎了。
我们到了他们面前,张妙竹立刻说:“快上船!”
一行五个人,一女四男,麻利的跳上船。
船只是很普通的木船,需要人工划桨,船上有四支船桨,张妙竹嫌我划的太慢,就由他们四个人划。
小船别看不是机动的,人力划桨也比机动的慢不了多少,江水波浪滚滚,溅起了无数水花。
几个人边划船,还边说话,张妙竹说:“虎哥,你帮我们来救安尘的朋友,要是爹怪罪下来,你就往我身上推,千万别揽责任。”
刚才在岸边,我们看清翻江龙潘虎的样子,现在我距离他只有两米远,借着月色看得十分清楚,潘虎长相粗狂,满脸的毛发,面黑如碳,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猛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