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发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对手,居然是我自己的。
我怎么会自己掐自己呢?
我一屁股瘫坐在了木地板上,浑身汗如雨出,感觉自己好像死里逃生了一般,左右一看,惊喜的发现安尘在旁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目光转移,然后看到房间正中的一张木桌前,张妙竹正在跟一个花白胡子,头上包着粗灰布的老头儿在说话。
在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拿着茶壶,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梳着两条油光水亮的小辫子,一边给老头到茶水,一边朝着我这边望过来,和我目光接触的时候,就不屑地扬起了下巴,有点儿瞧不起人的意思。
我心中仍然处于刚才的恐惧之中,一把抓着安尘的手,调整呼吸,然后小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安尘看了一眼前面,先把我领到房间一角坐下,也低声音,说:“刚才黄蛊的女弟子使用障眼法,考验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志。这是鉴定心存不良者的一种方法,如果有人怀着二心,就会被识破,然后死在幻境之中。”
我听了无比惊骇,想着刚才的情形还真的是凶险无比,我虽然并没有心怀二心,但如果不是灵光乍现般的意识到自己的气散了,恐怕自己就身陷幻境之中,活活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
不过,也幸亏张妙竹头天晚上,教了我个导气的法门,让我逃过一劫。江湖凶险,果然不是说着玩的。
就在我不断后怕的时候,小姑娘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给我们倒茶,在给我倒茶的时候,她瞪了我一眼,说:“就你这点儿破能耐,居然还想拜贾四道为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心里一怔,她怎么知道我想拜贾四道为师?转念一想,可能是在自己处在幻境中时,张妙竹对黄蛊说起过,然后被这小丫头片子听到了。
人家人小本事大,我自然不敢说什么,而且一想到刚才自己的窘境,也有些尴尬的不知道从何说起,正和张妙竹说话的黄蛊,瞪了小姑娘一眼,说:“蛾子,来的都是客人,别那么没礼貌。”
小姑娘居然叫蛾子!会和外面那些大灰蛾子有关吗?
蛾子冲了哼了一声,然后悻悻地离开。我松了口气,扭头发现安尘正在看着我似笑非笑的喝茶,我不由的苦笑。
当初贾四道想收我当干儿子传我本事,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怕他以后纠缠自己,甚至连自己地址都没敢说出来,如今自己却又上赶着跑过来,这叫什么?
开始给脸不要,现在又上赶着求人家,面子上总是有些难堪。不过,让我认贾四道做干爹这事,到时还是要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这爹不能随便认。
为了掩饰尴尬,我将茶碗送到嘴边喝了口茶,茶水刚一入口,我顿时作呕,差点喷出来,这茶水的味道,可真他娘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