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也把自己来找安尘的目说了出来,安尘笑着说,张妙竹已经对他说过了,还说贾四道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
翻过了山,又是一片村子,那些村子后面则是一片山林,随着林子的密集,我们渐渐离开了村民的居住区,一路进了山林之中,沿着一条小溪的上游行进,走了大半个小时,不知不觉中小溪就变成了潭水。
那是一个青幽幽的深潭,出现在一大片的高耸的树木之中,而树木的尽头,则有一个斜立在坡上的吊脚楼。
吊脚楼很陈旧了,即便是刷了桐油清漆,也掩饰不住吊脚楼沧桑的历史,但古怪的是,吊脚楼周围,至少二十米的范围内,别说是树,连棵草都没有,可以说不见一点绿色。十分的诡异。
张妙竹带着我们走到了吊脚楼前停下了来,她不吭声,我们也不敢胡乱说话。
我仔细打量,发现陈旧的吊脚楼和我们一路走来时,在村子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它的大门不是侧开的,而是从正面二楼处,直接伸了一个楼梯下来,就好像一张大嘴里,伸出一条长舌头,看着有点儿像是只吊死鬼。
安尘也看出了异常,低声说:“像这种开门吊楼,孤身立诡的建筑格局,一般都是不欢迎客人来访的。”
张妙竹看了他一眼,说:“想不到你对这些还挺有研究。”
安尘说:“这半年来,我进过不少大山林子,到过的地方也不少,所以听人说起过。”
张妙竹眼中少有的出现了一丝温情,说:“房子的主人是那种最顽固、最坚持传统的苗人,拒绝和外界做任何接触,也不肯接受现代文明。不信一会儿进去,你们就会发现,里面连电灯这种常用的电器都没有。”
我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苗人养蛊一般都是女的,但他是男的,叫黄蛊。跟我进去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胡乱动,也别擅作主张,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听到没有?”
我和安成说:“好,一切听你的。”
张妙竹还不放心,又叮嘱说:“黄蛊的脾气不太好,你们要沉住气,什么都不要管,知道吗?”
她这一次叮嘱,特意的看了安尘一眼,安尘立刻说:“放心,我早就在牢房里把之前的心性改了。”
张妙竹点头,然后开始缓步往前走,我跟在后面,左右打量,瞧见天色阴沉,有那种晚上才会出没的大灰蛾子在暗处飞舞,走近一些,发现这些灰蛾子居然栖息在吊脚楼的楼梯之下,一个挨着一个。
那些灰蛾子的翅膀很大,上面有一个又一个的圆环,全身灰扑扑的,很像是人的眼睛。
我想在仔细看看,于是靠近了一些,发现那翅膀上的圆环真的如同人的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我,有的充满了怨恨,有的则满是怨毒,另外还有一些,则看得人心生恐惧,忍不住想往后退。
我刚刚想要往后退两步,安尘却一把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没说话,可能是怕惊动了这些沉睡中的飞蛾,不过却给了我很多的鼓励。
三人顺着阶梯而上,张妙竹走到门口,抬手轻轻拍门,三长两短,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不过门却“吱呀”一下开了,但房间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