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问题，张灵既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我看下了四周的乘客，也明白在车上说这些多有不便，便不再多言。
根据马腾的善意的提醒，在大巴车进入西安市区的高速路口，我和张灵下了车，然后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因为我们没有身份证，所以只能入住在黑旅馆。
黑旅馆生意很好，只剩了一间客房，张灵倒也不介意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既然张灵不介意，我一个男的自然也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我们同屋不同床，张灵睡床，我在地上打地铺。进入卫生间洗澡，用手搓身上尽是一层一层的泥卷，我估计至少要搓下来半斤泥。
两人分别洗漱完毕，我盘腿坐在地上边啃方便面，边问张灵我们今天在大巴车上的遭遇。
张灵打起精神，说在周云海父子离开后，她在青城山站时，给794打电话汇报了发生在慈坝的事，马腾就是794派来接应我们的人。
马腾属于794直管的龙牙组，龙牙是794的安保部门，专门为外出作业的人员提供保护服务。
我问：“既然有龙牙为我们提供安全保障，为什么还要避开车站，难道龙牙的实力还不足对付佳吉人？”
张灵苦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佳吉人能如此猖狂，是因为背后有官方背景。”
我失声问：“你说的官方背景是指毛不岳吗？”
贾四道说过，毛不岳能拜自己的死对头苗甘丹为师，是因为有深厚的背景。所以张灵一说，佳吉人有官方背景我立刻想到毛不岳。
张灵点头说：“是毛不岳，毛不岳的父亲在某个敏感部门担任局长，所以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从我给794打电话，到龙牙接应我们只有5个多小时，时间也太短了。很多事安排的不可能太周全。”
“那794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张灵摇头说：“以我的级别，你认为上面会告诉我吗？”
“那毛不岳要是以后继续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这点你放心，毛不岳要找的是安尘和他师叔，我们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再加上794的运作，我们不会再有麻烦。不过，经过这件事，你算是在794挂上号了，以后再想和我撇清关系也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龙牙的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被记录在案。”
我心头顿时一沉，自己还想摆脱鬼猫的事后“还俗”做个普通人，现在看来却是顾此失彼，反而是越陷越深了。将来即使摆脱猫鬼，如果被794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岂不是更加难以脱身？
见我一脸苦相，张灵“噗嗤”一声笑了，说：“陈安，你挺大的一个汉子，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多愁伤感。为国家做事，是你的荣幸。”
我苦笑着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可不感兴趣，为国家做事既然那么好，能给我发个媳妇吗？”
“没出息。”
“我出息本来就不大，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阴差阳错，非我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