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尘说:“你骗得了他,却休想骗我,在这个地方,除了他们自己人,谁能够如此的来去自如?”
脏老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你爱信不信。不过,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满意,我可以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如果拒绝回答,那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死吧。”
安尘咬着牙,瞪了脏老头好一会,才说:“你问,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还怕你不成!”
对安尘的硬气,脏老头赞许的点点头,说:“很简单。我问你,这小子知道《地藏本行经》中的聚阴咒,他说是你教的。那你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地藏本行经》中暗藏玄机的?”
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要么是有人教的,要么是自己悟出来的。可安尘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深意的看着脏老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等了一会,脏老头失去了耐心,说:“快点说,别想用谎话骗我。世界上知道《地藏本行经》奥妙的只不过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看你的岁数,那人你也不认识。快说,你和段世友是什么关系!”
听脏老头这么说,安尘显得放心了很多,他平静的说:“段世友是我父亲,不过五年前他已经死了。”
脏老头激动的一拍大腿,说:“啊呀!原来是世侄!我是你师叔,贾四道!”
安尘立刻瞪大了眼睛,失声问:“你真是贾四道?”
“这还有假!我和你爹一起学艺三十八年……不对!不对!”脏老头脸色立变,说:“小子,你他娘的竟然敢骗我!我师兄姓段,你姓安。你怎么会是他儿子。”
安尘间解释,说:“我爸仇人多,为了让我不被仇家追杀,所以从小就给我起了安尘的名字。”
“名字可以改,样子却不能变,我师兄五短身材,鹰钩鼻,小眼睛,尖下巴,你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他的种。”
儿子长得不像爹,这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安尘苦笑,说:“这我也没法和你解释,反正我从小就和我爸长得不一样。”
见亲人相认的气氛要变味,我忙说:“老爷子,也许安尘是你师兄收的义子。我们现在还是别纠结这些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关键。等我们逃出去,你们再寻根问源也不迟。”
贾四道扬起了头,似哭似笑地喘气,胸口不断起伏,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癔症,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尘脸色一变,冲着贾四道悲愤地喊::“你他妈的骗我!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牢房门口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穿着黑色的中山服,让我立刻想到了毛先生。
毛先生身材修长,长得细皮嫩肉,显得有些女态。他看着我们,得意洋洋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搞清楚你们的身世了。”
我徒地一怔,原来他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