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在偌大的囚牢里只有我和安尘,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阴气存在。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种种遭遇,我不禁觉为坎坷命运自叹自怜。
安尘感觉到了我的悲伤情绪,说:“被抓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倒霉?”
我点头说:“是呀。简直是天降横祸。”
安尘宽慰我说:“我比你更倒霉。至少你现在还是个活人,而我却不人不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活人还是死人。”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到吃惊。
安尘凄苦的一笑,说:“还是不说了。 ”
忽然,安尘从地上站了起来,让我再次对他提高了警惕。他走到我身边坐下,然后左右打量了一番,声如蚊虫的小声和我说话。
我刚想问他在说什么,他却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难道有人监视我们?
安尘沉吟了片刻,手伸到了我的背上,缓缓地写了几个字,一开始我并不大明白,等他写了三遍后,我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他是问我想不想逃出去。
我当然想逃出去,可安尘的谨慎却不敢让我贸然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在他后背写字,可手刚落在他的背上,却摸到一道血淋淋往外翻的口子。
我下意识地收回手,手指上全部都是粘稠的血。
此时,我终于知道他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白了。
安尘被我碰到伤口,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指引着我在他肩上面写字,我问他该如何逃出去。
他简单的回了我一个字:等!
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安尘起身退到了角落,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通过跟安尘的沟通,让满是悲观情绪的我又生出了些许希望,忐忑不安的心也平缓了许多,深吸了几口气,靠墙坐着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角落里的安尘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而且我总感觉他在盯着我,但当我睁开眼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却是背对着我。
他到底犯了什么病,是不是毒瘾犯了?
我满肚子的疑惑,可又不敢多问,就在忐忑不安的煎熬之中,铁门那边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门一打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人扔进来了一只野山鸡,那野山鸡扑棱着翅膀在囚牢里乱跑,而在它停下来的那一秒,角落里的安尘突然窜了过来,抓住那野山鸡,一把拧断它的脖子,张嘴就朝着那豁口咬去,然后大口的吸山鸡的血,滋滋有声。
此时的安尘模样十分凶狠,完全没有刚才与我聊天的平静,我吓得脸色发白。
安尘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想到了他曾经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的说法,让我不禁联想到他是吸血僵尸,当初他按着我的脖子,不正是想吸我的血吗?
这样一个怪物还说要带我逃出去,我能相信他吗?
打开牢门的人给安尘的是野山鸡,给我的却是馒头稀饭。虽然我有点饿,但安尘喝血的一幕,却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安尘将整个野山鸡的血给吸得一滴不剩后,边擦着嘴边躺在了草堆里。
囚牢里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