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你知道巴布鲁绿洲吗?”
“没听说过。”
“拘弥呢?”
“拘弥国遗址?你们要找拘弥国遗址应该去于田县克里雅河以东。”
“不是拘弥国,而是是一个遗弃的村子,在一座雪峰的山脚下。”
“不知道。”
“汉人村呢?”
“南部有很多汉人村,不过他们和维族的村子经常爆发集体冲突,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
“在你们这里经常有汉人来吗?”
“不经常,每年也就有十几个吧,大多数是迷路,或者像你们这种探险的。对了,前段时间我们这里还来了一个汉人,傻乎乎的特别好笑。”
“有多好笑?”
“他会变魔术,能从裤子里变出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很多。”
我徒地一怔,忙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姓赵,全名不知道,但他有个藏族的名字,叫艾伯不拉。”
能从裤子里变出东西,而且还姓赵?莫非是赵明利?
“他还在这里吗?”
“不,他走了。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了。”
“那他都在这里做了什么?”
“每天就是到处转,什么也没做。别人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来这里寻找真主的仆人。”
我沉吟了片刻,说:“他还信教?”
“嗯,他说自己是黄教的信徒,是真主的朋友。不过看他那傻傻的样子,应该是在骗我们。你们汉人最喜欢骗人了。”
在藏族人中,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有信仰,他们都相信人有六世轮回,在他们心中神灵无所不在,每座山,每条江,每片湖,每棵树,甚至每个人身上,都有可供朝拜的神灵,神山圣湖,寺院古迹,都是朝圣的对象。
信仰的力量有多大?大到他们不畏惧死,也不畏惧生。
你能想象得到,每到朝圣的时候,一家人用“磕长头”的方式,用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来完成整个朝拜过程吗?至少对我来说很难理解,但张灵却说“磕长头”是藏族人民对信仰的力量最好的诠释。
央拉的对汉人的评价,让我有些尴尬,笑了笑然后起身告辞,回到小旅馆后立刻用卫星电话给张灵打电话。
可打了半天却一直无人接听,在罗布泊信号很差,即使卫星电话也不能保障随时随地都能通畅,打不通也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我也没太在意,而时在旅馆等他们晚上回来。
晚上十点多,张灵和大眼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不好的猜测。
一直等到天亮,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回来,我终于沉不住气了,就决定出去找找他们。
我和旅馆的老板说了一声,然后独自开车进入了浩瀚的荒漠中,独自一人驾驶越野车在荒无人烟的荒漠中行走,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车左侧天边的一股黑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在我猜测会不会是某处着火了时,那股黑烟从一缕,渐渐形成一片,像扇形慢慢的撒开,然后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