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赵名利指的方向,我们一直往西南方向开去,两天后的下午原本坦荡的沙地开始有了波浪状的沙丘,穿过了山丘后便出现了一大片干涸的河床,在河床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
将车停下,张灵率先跳了下去,她捡起一块石头,说:“陈安,把你那块石头拿出来。”
我忙从旅行包中翻出从干尸中发现的石头下车,和张灵捡到的石头做对比,从颜色和石头表面的“麻坑”来看,绝对是同一种石头。
我心中开始兴奋,然后眺望四周,说:“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张灵点头说:“没错,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具干尸来过这里。”
我问:“你说那具干尸会不会是十年前变成干尸的拘弥村民?”
吴正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后,他说:“那具干尸只有九根肋骨是参水猿,如果他是拘弥的村民,那在巴布鲁绿洲的人也是参水猿。”
我看向在越野车里吸烟的赵名利,抬手招呼他:“你下车。”
赵名利下车问:“干嘛?”
我没理他,而是把手直接伸进他破烂的衣服摸他的肋骨,赵名利很瘦肋骨很容易摸清楚,虽然没数清他有多少根肋骨,但可以肯定绝对比九根多。
赵名利诧异的问:“你摸我干嘛?”
我还是没理他,而是对张灵和吴正平说:“干尸不是拘弥的村民,他有很多肋骨。”
张灵看着赵名利,问:“接下来往哪里走?”
“顺着河道走。”他抬手指着西北方向,说:“这边。”
遥望西北方向,远处有很多风化的戈壁石,除了一些沙葱、骆驼刺,沙拐枣这些耐旱植物点缀其间,还有能看到几棵胡杨。
张灵看了下时间,说:“今天限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赶路。”
虽然我很想继续赶路,可这次来罗布泊张灵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领队,一切行程都是由她说了算,而且事实也证明张灵的很多决定都非常正确。
在罗布泊的这些日子,她有时会毫无征兆的让我们停下来驻扎修整,等选好地方驻扎好就会有沙尘暴袭来。
这让我对她的未卜先知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戈壁石的背风面搭建起三个帐篷,我们又捡来很多干枯的植物升火架灶开始做饭,此时西边天际泛起大气火烧云,金黄色的、粉红色的、紫红色的浑然一体。晚霞将戈壁沙漠染得彤红彤红的,仿佛着火似的在燃烧。
但很快,晚霞开始暗淡、消失,夜幕落下,黄色的大地变成昏暗一片,烤人的大漠开始冷却,凉风习习。
吃饱喝足,我靠在了戈壁石上伸展四肢解乏,张灵坐在了我的身边,说:“这两天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苏建德的妻子到底有没有死,或者说当时她是不是死于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