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交代完毕,陆长远又带我们到小区附近的餐馆吃饭,在餐桌上陆长远和闫静都是一脸的凝重,也很少说话,我也因为想着马大山的事没多少食欲,反倒是大眼又吃又喝,直到打饱嗝才停下。离开饭馆时,大眼还让服务员打包了一份白米饭。
再次回到陆长远家,已经是八点多。在客厅里坐到十一点,陆长远和闫静就上了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把客厅里的窗帘拉上,我和大眼也进了老太太生前住的房间,地上的碎玻璃已经打扫干净,老太太的遗像又重新摆在了矮柜上,照片因被碎玻璃划过,几道划痕显得很醒目。在遗像前面还放着三个小盘,分别放着苹果,香蕉和桔子。
大眼又把从饭馆带的白米饭装到碗里压实,将两根筷子直立的插在上面,摆在了遗像面前,他说:“老太太,多有打扰,您可别见怪。”
我忙在房间里回顾了一圈,问:“老太太在房间里?”
大眼穿上道袍,说:“也许吧。现在几点了?”
看了下手机,说:“还差十几分钟,十二点。”
大眼点头,说:“你去接一盆清水。”
我忙到客厅的卫生间接了一盆清水,在回到房间大眼已经点上了三炷香,正一脸恭敬的对着老太天遗像拜。我也忙将盆放到地上,双手合十学着大眼的做动作拜了拜。
大眼冲我笑笑,说:“礼多人不怪,心里一定要恭敬。你看老太太生前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心善的人,爱儿子,更爱孙子,只是可惜得了癌症。不过人活一世本来就是在渡劫,在阳世遭罪越多,消除的业障也越大,对于已故亡灵人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我知道大眼后面的话不是在对我说,所以也不敢应答。
大眼看了下时间,将盛水的脸盆放在桌子上,等水平静后他拿出了根一扎长手,指般粗的光滑铜棒。
当!
铜棒敲在了不锈钢盆的边缘,里面的水立刻泛起了波纹。
一连敲了三下后,大眼再次看了下时间,然后说:“时间到了。”我也忙看手机,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想到白天我鬼上身欲图不轨,被老太太指着骂的情景,我心里不免有点紧张,便下意识的往大眼身后挪了挪。
大眼双眼微闭口中喃喃念咒:“今六甲道第七代传人杨伟,求六甲坛列为祖师,法王,六甲六丁神将大显威夷保佑。谨用九字真言请陆长远之母张兰凤……”
他嘴里碎碎念念,一会是我听的懂的话,一会又是梵语梵音,边说还用铜棒很有节奏的敲打盆边。看得我心里异常紧张。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大眼终于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看向盆中的清水,将铜棒放在桌子上,面带恭敬的说:“老太太你终于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