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急似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耳边“哗哗”的雨声,将发动机声都掩盖了过去。
忽然,在滔滔大雨中闪出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将世界照的一片白亮,紧接着在远处山坳里冒出了冲天的火光。
从刚才的晴空万里,到现在的雷电交加也仅仅短短几分钟时间,而范师傅的脸色在看到火光后,更是也从刚才的神情自若变成了惨白。
我心说,坏了,要出事!
在漫天的大雨中,山坳里竟然冒起了火光,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火?
此时范师傅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嘴角的肌肉直抽搐。是不是范师傅说的东西终于要出现了?
范师傅说:“你坐好了!
听了范师傅的话我赶紧去抓车里的安全把手,可还没来得及抓稳,出租车就侧滑着转了个弯道,轮胎和泥水搅拌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的心都差点被从喉咙里甩出来,五十多岁的人开车竟然还能飘移,简直是太疯狂了!
暴雨,雷电,狂风,吱呀乱响的夏利车犹如是惊涛骇浪中颠簸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危险。
此时的范师傅,把用一辈子练就的开车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汽车好几次都到了悬崖边上,却又被他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让我觉得电视上那些扣人心弦的飙车技术,和范师傅一比简直都不值得一提。
我紧张无以复加,此时此刻,什么光宗耀祖,什么刘警官的身份,什么杨百万都统统变得不重要,我唯一担心的是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山坳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倾盆的大雨也越来越猛,就在汽车即将接近山坳时,在滂沱的大雨中,我发现路边站满了身穿白色囚服的人,他们沿着路边站成了一条弯曲的线,然后队伍一直延绵到看不见尽头。
是鬼,是胎儿渠的鬼!
我简单而惊骇的喊道:“鬼!”
范师傅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坐稳!”
换挡……减速!随着方向盘打弯,夏利车方向机“嘎嘎”直响。
换挡!加油!
唰!汽车再次蹿了出,溅起了瓢泼似的水花。
很快,汽车来到了身穿白色囚服的队伍路边,虽然我尽力克制不去看路边,但余光却还是将他们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全身上下湿漉漉地,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了惨白的脸上,他们边默默地往前走,边歪着脑袋看我们。
突然,车身剧烈的颠簸,在我眼前飘出一片异物,我下意识的用手抓住,当摊开手掌后,顿时愣住了!
是纸灰!是给死人烧的纸灰!
“范,范师傅,车里怎么会有纸灰?”
范师傅瞄了一眼,说:“幻觉!是障眼法!”
对,对,范师傅说的没错,夏利车虽然破,可却是封闭的空间,根本不可能有纸灰!我不停在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范师傅又说:“放心,别看车破,我的车可是找高人开过光的!
开光我知道,但还是第一次听说给汽车开光的,可我顾不上追究范师傅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坐在这里安全,他就是说汽车是从月球开回来的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