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我张口就问:“师傅,胎儿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问了好司机都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地方了?”
司机在手机里愣了一会,说:“你到开发区最西边石坎子路口下车,找辆黑出租,只要是上点岁数的司机一般都知道。好啦,我正开车,不和你说了。”
嘟……
手机里传来了盲音。
事出反常必有妖,去胎儿渠不但要找了辆黑出租,而且司机还要岁数大点的,联想到刘警官的诡异身份,我心里就有些发憷。
要不要等大眼回来再说?
转念一想,舍不得媳妇逮不住流氓,如今杨百万命悬一线,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如果我这时掉链子,不但大眼会奚落我,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不就是胎儿渠么,想当初我被鬼追不一样挺过来了!去!必须去!我倒要看看胎儿渠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拦了辆出租车赶到石坎子路口,我才发现自己不但到了个鬼地方,还碰到了鬼天气。天气在市区时还艳阳高照,可到了石坎子路口却小雨绵绵,此情此景正好应了那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说石坎子是鬼地方,是这边有好几个石碑厂,确切的说称石碑厂是在美化它们,顶多算是小作坊,墓碑和雕像无序的放在长满荒草的路边或空地里,在看四周,除了前面的三岔口停着三辆黑出租,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可谓是道不尽的荒凉。
我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向着三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三两黑出租停在一起,司机都没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看着我。路边揽客的黑出租大家应该都碰到过,见到客人那是巧舌如簧,百般殷勤,恨不得把你直接塞进车里。而这三个司机却如此淡定,让我不由的加了份小心。
敲开一辆汽车的玻璃,我问:“师傅,出车吗?”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坐在车里玩手机游戏,他头也没抬,爱答不理的说:“出。去哪里啊?”
“胎儿渠。”
“不去。”他一口回绝。
我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路不好走,太偏。”
“我可以多给钱。”
“那也不去。” 说完,他把玻璃摇了上去。
我只好又去敲第二辆出租车的玻璃,问:“师傅,去胎儿渠。多少钱?”
车里的司机翻着眼皮,看了我一眼,说:“不去。太偏了。”
“我可以加钱。”
司机摆摆手示意加钱也不做的我的生意,送上门的生意加钱都不做,真是拐子的屁股—邪门。
“那胎儿渠怎么走?”既然他们都不做我生意,那我只好自己开车去。
“一直往西,路过一个隘口……”
话没说完,从旁边六成新的红色夏利车里走下一个人,说:“老弟,你要去胎儿渠?我去。”
我抬头一看,见对方五十来岁的年纪,长脸,高鼻梁,方口,小眼,大耳朵,五官分开看还行,可拼在一起却十分别扭。特别是他还理了个光头,额头上还贴着块创可贴,在配上他一脸谄笑,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