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和她保持距离,在看她时,心里顿时一惊,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并不是背对着我,而是只用后脑勺对着我。也就是说,小女孩的手和脚都是正面面对我,唯独头旋转了180度,用后脑对着我。
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吗?
她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连衣裙,半截身子隐在麦地里,在阴冷的月色下,孤单影只的身子愈发显得单薄,好像一阵风都会将她吹走一样。
忽然,我心头一震,发现她的白色的手腕上没有系着带有小铃铛的红头绳。
她不是苗苗,而是被黄泓文开膛破肚的妹妹,我脊背生寒,连连后退,就在准备转身逃跑时,她开始凄凉的吟唱那首恐怖童谣: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啊,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这首童谣,我听过三四遍,可都是在收音机中听到了的,此时始作俑者竟然当着我的面唱起了这首童谣,不禁让我头发麻。
唱完,她开始向我走来,那种情形十分的诡异,虽然她的头没面对我,可步伐和胳膊的摆动十分协调,当她走到了离我三四米距离时,才停了下来。
她说:“帮帮我……”
我顿时汗毛竖立,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只是伫立在原地,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加令我惊骇,她竟然抬起了手向我伸了过来。
“帮帮我……”
她在向我求助,是不想被送到西祠堂吗?
我吓的不敢妄动,只是惊恐万分的盯着她,她伸着手向我靠近,当她的手摸到我胸口心脏的位置时,即使隔着衣服,我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刺骨的冰凉,以至于我觉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的心脏立刻开始剧烈的“砰砰”跳动!
她的头开始像木偶娃娃一样无声的转动,当她的脸全部转过来后,我惊的猛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张让我永生难忘的脸,她的脸是被拼凑起来的,像是被分割成若干块后,又用针线缝制起来的一样,在面部皮肤的缝合处,还留下了很多类似“蜈蚣脚”似的针眼。
我被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惊得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骇的程度都忘记了逃跑。她悄无声息的向我走来,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再次伸手向我伸来。
“你……你要干什么?”我无比惊恐的问。
她冰凉的小手又一次放到了我心脏的位置,彻骨的寒意顿时袭遍了我的全身。
突然,她发出令人牙齿打颤的笑声。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