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只黑猫,它怎么无处不在?
我攥着三齿粪叉从台阶上跳起来,做好了只要它动,立刻给它一叉的准备。它发出“呼噜呼噜”声音,再配上它幽怨的眼神,似乎在向我诉说无尽的冤屈。
有鬼附在它身上,来找我帮忙的?
可一想到在三岔湾公墓被撞死的黑猫,还有今天惨死的大黄狗,我立刻打消了这种愚蠢的想法。
可它哀怨的眼神又代表什么?
就在这时,大黑猫忽然毫无征兆的弓起身子,毛都炸了起来,呲着细密的牙齿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喵!喵!
身后一阵恶寒袭来,我扭头回看,顿时感觉眼前有个影子,我吓的一个机灵,手中的粪叉立刻刺了出去!
粪叉刺了个空,眼前什么都没有!
喵!
大黑猫发出一身惨叫,哧溜一下从屋子里跳出来,蹿上墙头跑的没了踪影。
刚才自己身后有鬼!
我紧张的四下乱扫,目光最后落在了鬼族长尸体上。刚才身后的鬼影,会不会是长期以来霸占族长身体的恶鬼?
心头一阵不安,扔下粪叉就向院门外跑,就在我即将跑出院时,街上传来了大眼和黄海的说话声,同时还夹杂杂乱的脚步声。
大眼终于回来了,我立刻冲出去,说:“大眼,大眼,刚才又……”
“哎呀!”
大眼和族长身后的一群妇女羞怯的惊叫起来,纷纷转过了脸去。
我猛的意识到没穿裤子,自己走光了,立刻无地自容的转身又往回跑,躲进了房间。
真是太尴尬了!
大眼给我找来一条松垮的女式绸布大花裤子,款式有些像哈伦裤,裤脚还有皮筋,一看就知道裤子主人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妇女。大眼让我先将就着穿,说时间急随便给找了一条。还问刚才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裤子穿在身上,十分别扭,可总比穿着一条防盗红裤衩强。
我告诉他,刚才院子里出现了一只黑猫,被鬼吓跑了,觉得鬼就是附在鬼族长身上的恶鬼。
大眼先皱了皱眉,然后拍着我的肩膀,宽慰我放心,说有他在绝对没问题。
他这话我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了,可每次也没能让我放心,但愿这次是真的。
穿着一条不伦不类的裤子,我也不好意思出去,就在屋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人忙活。在黄海的指挥下,人们在院子架起了柴堆,又将族长烧焦了的身体放到柴堆上,浇上汽油。一切准备妥当,族长的家人又来了,同时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族人。
这次族长家人没有闹,只是一个劲的哭,还有两个本家亲属进屋守着被族长咬了的家人。
被咬了的中年妇女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胸口起伏不定,我看着也有点担心,生怕她会变成影视剧中的僵尸,跳起来咬人。
当院子里烧起噼里啪啦的大火后,大眼才端着架子,迈着方步走进屋子,在他身后跟着黄海和族长的家人。这些人看大眼的眼神都带着敬畏,明显已经把他当成了降妖除怪的高人。
大眼先拨了拨受伤妇女的眼皮,然后将磨成粉的糯米混着不知道名字的草药敷在了中年妇女的伤口。
已经结痂的伤口立刻又流出了带有异味的黑血,当黑血变成了红色,大眼才老神在在说:“人没事了,可以带回家了,好好在家养着,平时要注意……”交代完注意事项,族长的家人才千恩万谢的带着中年妇女离开。
“黄伯,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件事,晚上让全族的人在西祠堂集合,我要把黄远房祖孙三代的骨灰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