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东西发现我在看他,停了下来,将脸贴在了玻璃上,然后咧着嘴冲我笑,还招手示意让我出去。
我牙齿打颤汗毛竖立,立刻翻了个身,贴紧着大眼的身子,可依然能真切的感觉到窗外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直愣愣的盯着我的后背,让我如芒刺背,噤若寒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听不到脚步声,然后又“吱呀”一声关上。
我猜应该是鬼七巡夜回来了。可我却愈加的不安,他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什么没有声音?如果是鬼,那我们今晚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假装睡着一动也不敢动,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后背毛耸耸的像站着个人。我有些后悔不该留下来,内心充满了不安,只有大眼的呼噜声,能让我感到一丝欣慰。
在忐忑不安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鬼压床,一个男人压在我身上,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想动动不了,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想睁眼也睁不开,最后他压的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就在我感觉自己濒临在死亡边缘时,徒地一蹬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咕咚!
“啊呀!”
大眼像鸵鸟一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半天才起来,他半边脸都被磕青了。
“你睡觉咋还尥蹶子。你属驴的!”大眼捂着脸说。
我忙说:“我鬼压身了。”
“鬼压身你踹我干嘛!”
我发现胸前湿哒哒,摸了摸像是口水,再想到大眼本来睡在床里面,我怎么踹也不会将他踹下床,立刻明白刚才肯定是大眼睡觉不老实压在我身上了。
我顿时有种被强·暴了的感觉,说:“踹死你,你好好躺在里面,我能踹到你?”
大眼愣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揉着脸,说:“倒霉,真是倒霉。哎,鬼七呢?”
此时,天已经大亮,鬼七没在房间,地上的竹篓也不见了,翻看床底,也没有竹篓。
我不敢确定的说:“他应该走了吧。”
大眼到门口四下张望,说:“那只猫也不在。”
在值班室外面的水管洗了把脸,抬眼见大眼正望着墓地发呆,我问他在看什么。大眼沉吟了片刻,说:“鬼七昨晚是不是说他白天住在墓地里?”
“他说在里面,应该是指墓地吧。”
大眼问:“那昨天咱们在墓地转了两圈,你有看到房子吗?”
“没有。”我实话实说,然后问:“你的意思是鬼七不是人?可你昨天不是说他是人么?”
大眼转头看向我,说:“他到底是人是鬼,咱们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我知道大眼现在也对鬼七是人还是鬼也有些拿不准,说:“好,进去在找找。”
公墓里肯定没有供人居住的房子,我们就从头到尾挨个将墓碑查看了一遍,两个小时后,我们发现除了有两个墓碑无法确定外,其余墓地都有名有姓有照片,生辰年月也都非常详细。
如果鬼七是鬼,那他的尸骨会不会埋在其中一个墓碑下面?
大眼揉着发青的半边脸,说:“哎,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
“去三岔湾村。他不是三岔湾人么,村里人肯定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