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穿的还是那身黑衣服,及肩的花白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辫,眼神犀利,,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天太暗没看清楚,皮肤并不像记忆力的那样充满了沟壑,总觉得他比上次时年轻了一些。
如果说上次我觉得他有六十多岁,那这次在看也就五十来说。
守墓人打量着我和大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我十分不舒服,让我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遭人围观一样。
“你们怎么又来了?”他问。
“老前辈,上次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我们遇到点难事,想请你帮……”
大眼还没说完,守墓人直接走进了向值班室。大眼有点尴尬,但立刻跟了进去,我也忙走到了门口。
守墓人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用竹篓,竹篓里还放着一个马灯。马灯,是煤油灯别称。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这种灯在影视剧中常见。但在现实中见我还是第一次。
突然我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大眼给我的威猛牌避孕套,他不在,我们乱翻他东西毕竟不礼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忙将避孕套装进了口袋。
大眼继续说:“我这位朋友撞邪了,而且撞的是大邪,我多少也懂点道行,可因为能力不济,也被鬼缠上了。”
守墓人抬眼看向我,说:“你身上确实比上次更不干净了。”
他说的不干净自然不是说我该洗澡了,而是说我被鬼缠的更厉害了。他将马灯点亮,然后背着竹篓走出了房间,向墓地里走去,那只大黑猫立刻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
我和大眼愣了愣,也忙撵上了他。我们分别跟在守墓人左右往公墓里走,无论大眼说什么,他都不啃声。
见大眼对我使眼色,我忙说:“老先生,我说你听,您也别嫌我们麻烦,我是一个货车司机,事情发生在两个月以前,哦,之前也撞过一次邪,是因为我开车时在车上撒尿,不过找看事的神婆看过香后,事情就解决了,主要还是两个月前那次事……”
我将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的遭遇,讲到关键的事后,大眼则在旁边帮腔补充。
可无论怎么说,守墓人就是不啃声,甚至连看我都不看我们一眼,而是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守墓人做的事很简单,背着竹篓提着马灯,像巡逻一样在每个墓碑前转一圈,见到有上坟留下的贡品,就捡起来放到竹篓里,一直转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的墓碑都转了完。
他在墓碑前一共捡了十二份贡品,和今天中午来上坟的人次一样,除了点心,基本上都是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
我和大眼讲的口干舌燥,他却一直装聋作哑,我心理有点不痛快,说:“老先生,你倒是说话啊。”
守墓人提着马灯四下照了一圈,看到大黑猫还跟着我们后,才说:“我是守墓人,只干和我工作相关的事,要驱邪捉鬼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大眼说:“老前辈,咱们这行讲究的是平衡阴阳,替天行道,帮别人也是积阴德。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守墓人扭头看向大眼,忽然笑了,说:“我从不积阴德。”
喵,喵……
脚下的大黑猫叫了两声,似乎在附和守墓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