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刘警官揭穿了我的谎话,这钱我肯定不会给他。
剩余的钱我以红包的方式又给大眼发过去,大眼给我发了个感谢的表情,还说让我有时间去县城找他,到时请我吃大餐赔罪。
我懒得理他,也没回信息。
晚上十二点,我哥终于平安到家。他除了把运输款给了我,还给我带回来了保定的特产,驴肉火烧,虽然有些凉,可吃着挺带劲,味道不错。
趁机,我把三叔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我哥沉吟了半晌,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三叔毕竟是家里人,总不能看着他真离婚吧。”
离婚就意味着要给苗苗找个后妈,我可不想让苗苗和我一样。
我哥说:“安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要让他开车,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还有三婶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个滚刀肉。她要离婚下半辈子准当寡妇,所以她肯定不会离婚的。”
我哥的话我认同,三婶在村里的确是出了名的泼妇,全村都没人敢惹,谁见谁头疼。除了我继母能对付她,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
“我就是觉得苗苗可怜,三婶再不好毕竟是苗苗的亲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我哥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好吧,听你的。不过车上的规矩必须和三叔说清楚,不然他得坑死你。”
“没问题,我明天就和他说。”
“不用,你明天出车吧,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去和他说。”我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我家“妈”这个词比较敏感,我说“苗苗亲妈”的事肯定是让哥心里不舒服,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也没办法。
凌晨四点半准时起床出车,赶到停车场张小海已经在等我了,他是骑电动自行车来的,蹲在路边哼小曲,看得出他对能给我家开车还是很满意的。
我哥给他说的工资不低,月全勤8000块,如果个人原因休息按6000块算,并刨除旷工工资。这种工资方式,可以有效的杜绝司机旷工。
我哥给的工资是长途工资,短途在我们这里没这个价,按我哥的说法,一个靠谱的司机比一个靠谱的活儿更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举个简单的例子,司机单独出车,车坏了肯定要修,车主没在场,修车费司机说多少是多少,修车的单据都是可以作假的。
在算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手段,货车司机每月弄一千多油水,和抽根烟一样简单。所以我哥宁肯把钱多出在明面上,找个靠谱的司机,也不想找我三叔那样的人。
张小海先开车,我又迷糊了一会,醒来后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张小海对我哥的驾驶技术赞不绝口,先说他开车如何省油,又说他的倒车技术,这些我都耳熟能详,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应着。
忽然,我想到了张小海也邪事缠身的事,就问:“大眼是怎么帮你驱邪的?”
“他给我烧了一辆纸糊的货车和一个男纸人,还在男纸人上写了我的生成八字。”
“还有呢?”
张小海说:“还烧了两张符。”
“没了?”
“没了。”
“就这点事他要你一万块?”我吃惊的问。
张小海点头,说:“他说这是友情价,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大眼可真够黑的,一辆纸糊的货车,一个纸人,再加两张纸符就收人家一万块,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我问张小海到底是撞的什么邪,张小海说:“大眼说,我被女鬼缠上了,那女鬼是被货车撞死的,所以他给我做了个假身子,让那女鬼去找我的假身。”
“他有没有说女鬼是怎么撞死的?”
“没有。”
我又问:“上次在汽车旅馆,我被打成乌眼儿青的事还记得吗?你半夜起床隔着门听什么?”
上次我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张小海矢口否认晚上起过床,大眼事后告诉我张小海在说谎。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应该不会再对我隐瞒什么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