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开货车有时还偷着卸人家点东西,大眼他们这行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事,骗点坑点也可以理解,只要他不骗我,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至于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不过是话赶话。
可大眼非让我说,那我只好把当时在地下室门口听到的话讲了一遍。大眼摸着脑袋看着房顶想了半天,然后“噗嗤”一声笑了,指着我说:“说你是闷声小骚·货,还真他妈的没说错,你就是个小骚·货,满脑子都是裤裆里的玩意儿。我当时说的是‘磨磨唧唧’,你他娘的听成是‘摸我鸡·鸡’,你说你是个啥玩意?”
我立刻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歧义可就太大了,我怎么能把“磨磨唧唧”听成是“摸我鸡·鸡”?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把打呀笑掉了!
大眼继续说,当时他给赵嫚超渡家人亡灵,让赵嫚亲自送他们一程,断了赵有德一家人对尘世的念想,赵嫚有点下不去手,所以他才会催促赵嫚快点,别墨迹。
至于那个穿蓝色寿衣的老头儿,则是赵嫚的爷爷,赵有德的父亲,是从阴间来接他们走的。
我用手搓着火辣辣的脸,觉得实在是丢人,便拿了大眼的手机,到外面去给家人打电话。
电话直接打给了我哥,电话接通听声音像是在车上。我哥接到我的电话非常高兴,我忙把在警察局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问家里的情况。
我哥说家里很好,自从我被警察局带走后,这几天他和张小海正在替我跑山东的路线,还说张小海无论是驾驶技术还有人品都不错。
一说张小海,我又想起了他也撞邪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放心。我哥让我不要担心,说大眼已经帮张小海把问题解决了,听得出我哥对大眼驱邪避祸的本事是深信不疑。
了解完家里的事,我又给刘警官打了个电话,把大眼的意思转达了一遍,刘警官声音死气沉沉的,她说等明天晚上再来大眼的棺材铺。
我猜刘警官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份,毕竟作为警察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影响很不好。
和上次一样,晚上我还是睡行军床,因为在派出所关了三天,睡的不好,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一起床发现大眼又没在床上,上完厕所回来,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上次在大眼家住,他半夜进了仓库里的小屋搞“业余爱好”,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凌晨四点多。我心中愈发的奇怪,是业余爱好还是他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好奇,从行军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仓库门外。
仓库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仓库里黑漆漆的,依稀能看到很多死人用的东西,为了不惊动大眼,我也没敢开灯,伸手轻推小屋的门。
门关的很结实,拧动把手,还上了锁,但是从门底下的缝隙中能看到一丝光亮。
我越想越觉得大眼邪乎,莫非大眼真在里面搞什么邪恶的事?
忽然,小屋里传来了大眼懊恼的叹息,紧接着就是“哧哧”声。那声音怎么形容呢?像是用笔尖划纸。
我准备抬手敲门,问问大眼在搞什么。忽然,余光看到仓库一角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动了下。
有人!
我一下愣在了当场,动也不敢动一下。
那黑影子也直愣愣的杵在屋角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得那可能是个纸人时,那黑影竟然向我走了过来。
他的动作就像跳机械舞一样,一卡一卡的,说不出的诡异,而且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哗啦啦”的纸声。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按下了仓库里灯的开关。
霎那间,仓库里白亮刺目,抬眼一看,发现是大眼站在我面前,只不过这个大眼是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