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既然找大眼帮我驱邪,自己就应该相信他,一个劲的追问确实不太好,往深了说像大眼要害自己一样,往浅了说显得自己太多疑了。
我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没有,最起码现在还找不到一个比大眼更令我信服的人。
因为第二天要去山东,我们也没有回家,回家一趟要两三个小时,光油耗就要两三百,而且我现在又是撞邪,走夜路还是能免则免。
为了停车方便,我们在国道边上找了家旅馆住。我要了一间三床铺的标间,这主要还是为了照顾大眼,我和张小海都是经常跑车的人,对住宿没啥要求,能睡觉就行,可大眼不一样住的太寒酸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上床睡觉时,我把鞋尖朝外放,下意识的留意了下眼大眼和张小海放鞋的方式,也都和我一样。
熄灯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满脑子里都是守墓人,因为大眼说守墓人是恶鬼,可我越想越觉得不像,他如果是恶鬼有必要在我们走的时候烧纸么?还有他说人鬼不分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在暗示我们三个中间,有人有问题?我翻了个身看向张小海的床铺,不由得一个机灵。
张小海大半夜不睡觉,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做什么?
他直勾勾的看着房间的门,给我的感觉就像门口有什么东西一样,可借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门口什么也没有。
哒,哒,哒……
一种轻微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在侧耳细听,那“哒哒”声由远及近,而却也越来越大,越听越觉得像是高跟鞋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不消片刻那声音有渐渐的远去。当声音快要消失听不见时,敲击声又渐渐地大了起来。
像有人穿着跟高些在楼道里徘徊。
我的心揪了起来,会是鬼么?
这时张小海出人意料的从床上下来,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他将耳朵贴在门上,身子像雕塑一样定格在哪里。
敲击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虽然我不是当事人,可心却无比的紧张。
忽然,张小海的身子像抽筋般抖抽了一下,然后以无法形容的速度冲回了床上,以至于床板都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他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听到了什么?
我吓得也缩进被子里不敢啃声,掀开被子一角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生怕有东西破门而入。
安静,静的连心跳声都清晰无比。
大眼翻了个身,开始说梦话:“别动,你别动,我告诉你别动,嘿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眼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扭头看向了我和张小海,然后擦了把头上的汗重新躺下,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大眼在做恶梦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猜测和不安中,我终于困的合上了眼睛,当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我一咕噜从床上翻下来,说:“小海,大眼快起床,今天晚了!”
为了今天出车不迟到,昨天晚上我定时是五点钟,看外面的天色至少也有七八点了。
大眼和张小海也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大眼对出车晚点没有感念磨磨蹭蹭,张小海还是非常利索的。
我跳下床穿好衣服,忽然发现张小海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脸上有花一样。
刹那间,我想到了张小海昨晚的举动,问:“我怎么了?不对吗?”
张小海诧异的说:“你的,你的眼……”
“我的眼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大眼扭头看向我,然后笑了起来,说:“陈安,你昨天晚上干啥了?”
我觉得不对劲快步冲进了卫生间,一照镜子立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