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你有没有继续被鬼纠缠?”
“我总做恶梦,梦到一个没脸的女人追我。”他回答。
此时,我对张小海已经没了怒气,甚至还有些同病相怜,找了自己一件干衣服让他换上,张小海和我身材相当,穿上倒也合身。
大眼摸着光而无·毛的下巴,自言自语说:“这辆货车的问题真不小。那女鬼在车上到底在找什么呢?”
大眼的话让我猛然醒悟,说:“是不是那半桶‘精盐’?”
大眼点头,说:“有可能。”
什么叫有可能,一定是!
想到自己之前曾经问大眼还用不用找斜眼男和赵姓女鬼向我讨要的“货”,大眼还拍着胸脯说不用,现在好了,不但闹出了人命,还让三个家庭都受到了牵连。
我心里开始怨恨大眼是庸医治驼,并后悔当初不该找大眼帮我驱邪。可事到如今又没别的高人可请,只有骑驴找马,让大眼继续帮我。
张小海从我和大眼的谈话中听出了内容,问大眼是不是看事的先生。我不想节外生枝,刚想说不是,大眼却已经抢先说道:“我精通阴阳鬼事,陈安请我来就是为了帮他驱邪的。小张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耳鼻显昏黄,你这是明显的撞邪特征,以后出门可要多小心,阴雨天,晚上,尽量不要出门,阴气重的地方也要躲避开。”
张小海一脸惊恐,说:“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大眼摇头晃脑的说:“咱们能遇见也是缘分,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帮人驱邪避灾有损我的阴德,所以你也得意思意思,也不多,五千块我帮你处理的妥妥的。”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到大眼这里竟然成了有损阴德,看着大眼一脸的奸笑,我是又气又怕,气大眼的唯利是图,怕大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小海被大眼一忽悠,立刻没了主张,说只要大眼能救他的命多少钱他都出,还不停的问东问西。
我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自己印堂发黑,耳鼻显昏黄,只是脸色有点差。
到了傍晚的时候,雨渐渐小了。见张小海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问他什么时候走。没想到张小海却说不走了,还说在自己没摆脱恶灵缠身前他会和大眼寸步不离。
不走?这是要住我家吗?
现在村里人因为我撞邪的事见了我都是绕着走,如果张小海再住我家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说我家是撞邪收容站?
大眼说:“就让小张先住下吧,怎么说他也和这件事有关,明天咱们去找赵有德时,正好把他也带上。”
既然大眼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坚持。
到了晚上十二点整,大眼说在听听收音机看能不能找到鬼电台,有大眼和张小海作伴,我心里倒也不怕,搬了张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又把收音机放在了桌子上。
刚要打开收音机,大眼伸手拦住,说:“等等。”他从灰布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蜡烛点上,立在桌子上,又去把灯关了,说:“开始吧。”
被大眼这么一闹,我不禁有点紧张,大眼和张小海的脸在跳跃的火苗下忽明忽暗,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诡异,特别是张小海,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收音机,都成了对眼。
我深吸了口气,打开收音机地开关。
嗤嗤……
轻轻扭动调台条开始寻找那个鬼电台, 在原来鬼电台的频道只有嗤嗤的盲音,没有频道。我继续扭·动调台条,电台很多:买假药的,心灵鸡汤,夫妻夜话……各种各样的电台有十多个,可唯独没有讲鬼故事的。
噔!
不知道是谁碰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蜡烛倒了掉在地上。刹那间,房间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烧蜡味。
我心里一紧,问:“谁?是谁把蜡碰掉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