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跳起来揪住大眼的衣领子,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事情已经结束了么,怎么还没完没了!”
大眼赔着笑脸挣脱,说:“你别着急呀,我这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了么。”
“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事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解决。”大眼信誓旦旦的说。
我哥上来把我和大眼拉开劝我冷静,说大眼是老同学,既然来了肯定会竭心尽力的帮我。我知道我哥是怕我把事情弄僵,怕大眼一生气拍屁股走人,到时候我就彻底没人管了。
可这种事摊谁身上能冷静?反正我是冷静不下来。
大眼喘着气整理被我扯乱了的衣服,说:“陈安,你别激动。有我在保你没事,上次斜眼男诈尸我不都给你解决了。再说现在你不是还没危险吗。陈平,你把收音机打开。”
我哥点头,将收音机打开,立刻传来了杂音,调台条移动出现了一个电台,电台中正在播单田芳的评书, 调台条继续移动又出现了一个电台,是交通频道正在报实时路况……
一个很正常的收音机。
大眼盯着老式收音机直嘬后槽牙,说:“很正常啊。”见我用眼瞪他,大眼忙说:“我不是在说你说谎。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白天,等晚上的时候在听听。”
我气呼呼的说:“事情出在了货车上,你听鬼电台做什么?”
大眼摆手,说:“鬼电台说的是王家生的死,足以说明鬼电台和货车存在某种关系。”
我猛地想到了赵有德,问:“让我搬家的赵有德一家,会是鬼么?”我掏出赵有德给我的五百块钱给大眼看,大眼拿着钞票抖了几下,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是真钱。”
这不是废话么。
大眼又说:“想知道赵德才一家是不是鬼,去找他们就行,你不是认识路吗。”
我一想也是,如果赵德才一家不是鬼,那正好也问问熊猫牌收音机是不是卸车时落在车上的。如果是鬼,那这个收音机肯定另有深意。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我迫不及待的说。
大眼向窗外看了一眼说:“今天算了,天气不好。”
下午。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马上要到麦收季节,这场大雨小麦可定要欠收了。村里有人放起了二踢脚,这是我们这边的一个习俗,叫崩天。 意思是说老天爷只顾自己不顾庄家,崩天让老天爷别在下雨。
大眼在屋子里看重播的《非诚勿扰》,不时哈哈大笑,并自言自语的评头论足,我则坐在门口看着满院子的雨泡发呆。
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个没响的二踢脚。 二踢脚在暴雨中冒着青色的白烟,正当我暗笑是个哑炮时,那二踢脚突然响了。
噔!
我被吓了一个机灵,更要命的是那二踢脚竟然冲着我飞了过来,我赶紧下意识的捂脸抱头转身躲避。
嘡!
二踢脚在我身边炸开了,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向,衣服也被炸了个大口子。我立刻火气往上蹿,刚想破口大骂那些崩天放二踢脚的人,忽然觉得不对!
二踢脚是两响,上天时一响,在天上又一响,可刚才二踢脚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也就是说二踢脚变成了“三踢脚”。
不应该啊!
大眼惊魂未定的从里屋冲出来,大声问:“什么响了?什么响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冒着青烟的二踢脚,这次我看的很清楚,二踢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院墙外扔进来了的!
说时迟那时快“噔……嘡!”两声,二踢脚在院子里炸了。
我靠!有人在往家里扔二踢脚!
我破口大骂,冒着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