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乖乖,苗苗真成小神童了!
“三叔,苗苗将来肯定能考上清华北大。平时你和我婶都是谁教苗苗?”
“谁都没教,自学成才。”三叔得意的说。
这牛皮吹的有些大了,一年的小学生字都认不全能自学?
我身手摸苗苗的头,她小脑袋一偏躲开坐回到桌子前,边做题边折纸飞机,竟然还是一心二用。纸飞机扔出来,在空中平稳的滑翔,最后撞在了大衣柜的镜子上,苗苗赶紧过去捡起来,却又开始对着镜子梳自己的两个羊角辫。
正在我感叹苗苗这小神童,做事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时,苗苗又转身扔纸飞机。
噗!
我口里的酒喷了三叔一脸,惊骇的看着大衣柜上的镜子,镜子里的苗苗还在摆弄自己的羊角辫,可现实中的苗苗竟然在扔纸飞机!
见鬼了!
“我去,安子你怎么了?”三叔用手擦着脸问。
“镜子,你快看镜子,镜子里的……”话说到一半,我发现镜子中的苗苗和现实中苗苗是一样的,我抽了口凉气,是自己喝多眼花了?
可不应该啊,平时我都是半斤的酒量,我和三叔今天两人才喝了半瓶。
三叔一家三口齐刷刷的看向镜子,然后又都诧异的看向我。
“镜子怎么了?” 三叔问。
“我刚才看到镜子的还有一个苗苗。”
“不能喝酒别喝,镜子里当然还有一个苗苗。”三婶没好气,明显她认为我喝多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镜子中的苗苗和外面的苗苗动作不一致。苗苗她可能中邪了。”我急忙解释。
三叔两口子先是一愣,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三叔放下酒杯,将酒瓶盖上盖子,说:“今天不喝了。”
“我说的是真的。”
“安子,你咋就不盼苗苗点好?她可是你妹妹呀。苗苗这么聪明你却说她撞邪,你觉得好么?”三叔越发的不满。
“好啦,别喝了,也别吃了。走走走!”三婶开始往外撵我。
我被三叔两口子“送”出到大门外,苗苗就躲在他们身后冲我偷偷的扮鬼脸。
咣!
三婶将大铁门关上,接着又是一阵插门的声音。三婶边插门边数落三叔,絮絮叨叨的说三叔没出息,让他不要指望两个外甥,还警告他赶紧找活儿干,不然日子就没法过了……
直到三叔院子里没了动静,我才回过神来。据我上次撞邪的经历,撞邪的人脸色都不好,精神萎靡不振,容易发癔症。这些特点似乎在苗苗身上都没有体现。
难道真是我酒喝多了?
忽然,一阵诡异的冷风吹的我全身一震,四下张望,在月色下树梢微丝不动。
哪里来的阴风?
我心里惊悸,转身一路疾走往家赶。走在村边的路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狗叫,放眼村外,麦苗长得密集齐整,好像川裁刀削平的毛茸茸地毯,在皎洁的月色下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
终于,我回了到家。
与我相邻的是我哥的家,见院子里亮着灯,我心里才稍稍平静。
可能是回来的路上被风顶了,酒有些上头,可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苗苗的身影,一翻身看到了桌子上黑漆漆的,安安静静的老式收音机。
既然睡不着,那听听收音机也不错,也正好可以转移注意力。
我踢踏着鞋,摸着黑把老式收音机抱回到床上,趴在被子里拧开开关。收音机的喇叭立刻发出了“嗤嗤”的噪音。
手慢慢地拧动调台,当“嗤嗤”的噪音消失后,传出了戏文:(女)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男)丢下一粒籽,(女)发了一颗芽……
怎么还在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