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跑几步,我突然发现苗苗拖着的铁锹竟然“飞”了起来,说“飞”有些不恰当,应该是本来拖在地上的铁锹竟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翘了起来,就像是苗苗拿着一端,而另一端也有人也拿着一样。
可苗苗身后根本没有人!
大白天见鬼了!
我立刻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揉下眼睛在看,苗苗已经扛着铁锹混在了人学生队伍里。
是我看花眼了?
那群学生越走越远,依稀在学生群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花裙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我激灵灵打个冷战,感觉空气都降到了冰点,忙起身回了家,把大门插死,一想又怕万一闹鬼,自己跑不出家门又把大门打开。
我快步回到屋里,可看哪里都不对付,感觉到处阴森森的,我又从屋里出来坐在台阶上抽了支烟,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思来想去决定去我爸家。
虽然我不想见我继母那张脸,可继母总归是个大活人,一个人待着总是心惊肉跳,
时间长了非精神衰弱不可。
到了我爸家,只有我继母一个人在。我爸这几天到处给我找捉鬼的高人,是一天一天不着家,我哥则天天给安国送药材。
和我预想到一样,我继母依然没给我好脸色,我只好歉意的笑笑,然后坐在台阶发呆。
“陈安,有些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继母站在我身后冷不丁的说话。
“你说。”
“你和陈平岁数都不小了,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该分家了。”
“分家?”我有些吃惊。
“对。你看现在陈平天天出车,你一大小伙子天天在家坐吃山空,一辆大车在家放着,一天的挑费就好几百,不出车就是赔钱,依我看给你们分家,你们哥俩不偏不向一人一辆车,谁挣了算谁的。你看行不行?”
一听这话我立刻火大,这是嫌我不出去挣钱沾他亲儿子的光啊,我现在是撞邪了不敢出去,这才在家待了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
我越想越气,心说老子不蒸馒头争口气,分就分怕啥?
我继母又说:“其实,咱家能过到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知道。要不是我当年带着嫁妆过来,你爸也买不起车,你说是不是?”
继母这话倒是实情,可她也不能把这事挂嘴上天天让人想着欠你的不是?再说了要不是我爸吃苦耐劳,光有本金也搞不起这摊子。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让咱怂呢。可不蒸馒头争口气,我站起来说:“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意见。”
“妈,你说的这是啥话,我们是兄弟分什么家呀。”我哥陈平从大门口冒了出来。
继母见了我哥,转身进屋嘀咕了一句:“亲兄弟还明算账哩。”
我哥刚出车回来,我继母和我说那些话时他刚走到院门口,那些话都一字不差的进了他的耳朵。
我哥先是宽慰我别往心里去,还说这辈子都不和我分家,那意思好像要和我搭伙过日子一样。
除了感激我还感激,我哥对我真是没得说。
“晚上,咱们有个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哥和我不一样,他好交际联系广,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和那帮同学每年都要搞聚会。只不过同学聚会一般都是过年前后,现在这时候搞的什么聚会?
“专门给你安排的。”我哥说。
“给我安排的?”我诧异。
“是呀。你还记得初中同学杨伟吗?”
我想了片刻说:“记得啊,不就是杨大眼么。”
“对,就是他,听说他现在开棺材铺,顺便帮人看事,我通过好几个同学才联系到他,你和我一起去,没准他能帮上你。”
想到我爸天天为我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我哥突然有了门路,我倒不妨死马当作活马医,说:“行。那我跟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