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的地址比斜眼男的详细,在五里堡下高速,一直往西走,第三个路口左拐。
因为昨天晚上撞邪,我开车格外小心。天一黑,即使在高速上车速也没上过70迈。
大约在九点左右,我下了高速,沿着路往五里堡的方向走。没多久就过了两个路口,可第三个路口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出现。
在看路的两侧,荒郊野地连个灯光都看不到。斜眼男说过,送货的地址是调味厂,厂房建的偏僻也正常,可这也太偏了。
我头脑很清醒,一路也没有犯困,更没有任何撞邪的征兆,可心里还是不由的开始打鼓。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赵姓的收货人打来的。
我忙接通电话,说:“你们地址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找不到第三个路口?”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她问。
“不可能。我是按你说的路走的,在五里堡下高速,一直往西,第三个路口左拐。”
“那就没错。你继续往前开吧。”
我看着前面一片的空旷,问:“还要多久能到?”
“按你的现在的速度,再有半个小时。”她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骂斜眼男坑人,再走半个小时,可比他当初说的路远多了,当时还他娘的跟我讨价还价,这趟车算是赔了。
路越来越难走,原本平坦的柏油路,变得坑坑洼洼,半个小时后,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盏昏黄的灯光。
可当我走近后,又失望了。
路边是个三层高的旅店,在昏黄的灯光下,是块黑底红字的门头,两个字:旅店。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九点左右下的高速,我用了这么长时间吗?
我忙给赵姓女子打电话,过了很久才通,而且音质很不好,像是电流经过刺啦声。
“你到了?”她问。
“没有。我可能是迷路了。我现在在一个旅店前面。”
“旅店?”
“对,三层的旅店。”
“你走过了,往回走。算了,还是我派车去接货吧。你等着就行。”
虽然对方语气冰冷,可我还是很感激,说:“行,真不好意思,那我就……”
话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点上支烟,算了下时间,预计对方应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如果在算上安排车的时间,往死了说一个半小时肯定没问题。
对方接货走了,我还能在旅店对付一宿,等天亮在往回走。
走夜路?还是算了吧,这荒郊野外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如果走错了路,得不偿失。
砰!
一个巴掌拍在车窗上,我吓得烟掉在裤子上,然后抬头看到一张黑乎乎地脸趴在车窗上正往里看。
砰砰!又拍了两下。
“老弟,住店吗?”他问。
我把车窗放下,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是个三十多的中年男人,他嘴有点歪,大眼睛,脸像被炮轰过一样净是麻子坑。
“什么价?”
“单间五十,双人间七十,大通铺一个床位二十,公共厕所还可以洗澡。”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五里堡。”
“这五里堡可真够大的。你们这里有没有调味厂。”
店老板机警的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住店还是打听路?”
“住店,也顺便问问路。”
“那你就安心住店,问路明天一早告诉你。”我心里好笑,这店老板心眼还真多,生怕我问了路就跑。
“便宜点吧。”我习惯性的砍价。
“便宜不了,现在店里只有通铺,单间和双人间都满了。”
我看了一眼三层高的旅店,又看了一眼楼前空荡荡的场地,说:“楼前都没车,你的店怎么能住满人?”
“怎么没车,那边不是!”
顺着店老板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旅店的一侧停着两辆白色的大巴。见我发愣,他有些不耐烦问:“你到底住不住?”
我看了下时间,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