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我们三个立刻赶往了冯楼村。冯楼村离八里湾水库并不远,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到了冯楼村,经过多方打听后得知,三年前在八里湾水库夜钓淹死的老头确实是冯楼村的,叫郑天河。
郑天河中年丧偶,一个人带大了两个儿子,他两个儿子都挺有出息,一个在上海定居,一个在国外定居。郑天河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长大不容易,直到两个儿子都参加了工作,才开始享福。
他也不愿意去大城市生活,就在家整天就是钓钓鱼,养养鸟之类的。
郑天河除了钓鱼,养鸟还有一个嗜好就是爱喝酒,早上五点多起床就开始喝,中午喝,晚上喝,平时出门带两个水杯,红色水杯装茶水,蓝色的水杯装酒,随走随喝。
所以村里人根据他的名字,给他起了个谐音外号叫“整天喝”。
郑天河被淹死的时候,他两个儿子都没在身边,是村里帮着张罗到水库里打捞的,就像饭馆老板说的一样,打捞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捞到尸体。
两个儿子赶回家后,一合计找不到尸体也得下葬,于是就请了个先生,要给郑天河做了个衣冠冢。
最初是想把郑天河的衣冠冢埋在村里,可郑天河当初为了供两个儿子上学,出国,把家里的地都给买了。两个儿子想在村里找块地,可村民们一听要做衣冠冢,都觉得不吉利没让埋。于是在风水先生的建议下,就把郑天河的衣冠冢埋在了八里湾水库边上。
风水先生说什么老爷子爱钓鱼,下葬在水库边到了另一边也能钓鱼,而且坟前有水叫前有照,有利子孙后代。
村民只知道郑天河的衣冠冢埋在了八里湾水库,但具体·位置不知道,于是我们就找到了冯楼村的村长。
说明来意后,村长对郑天河两个儿子颇有微词,说两个儿子不仅没给郑天河在村里办丧事,还把村里的宅基地给卖了,他们现在等于是跟村里没有关系了。
不过郑天河的衣冠冢,是村长找人帮忙挖的坑,他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我问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村长很爽快的酒答应了。
在返回八里湾水库的路上,村长又开始说郑天河两个儿子的不是。说他们不尊重习俗,也不讲孝道,两个儿子都那么出息,一个在国外,一个在上海,钱多的花不完,却不把老子葬在离自己近的地方。
我们问,他两个儿子有没有回来给郑天河上过坟,村长说据他所知没有。
到八里湾水库,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找到了郑天河的衣冠冢,衣冠冢泡在水里,坟头上长满了芦苇,要是没人带着,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一座坟。
我们问村长有没有郑天河儿子的电话,村长说没有,他可以问问村里的人。村长给村里几个干部打了一圈电话,找到了二儿子郑武的电话,但电话号已经成了空号。
等于是说,我们根本没办法联系郑天河的家人。
大眼说,郑天河的鬼魂之所以缠着赵海军是因为阴宅被水泡了,有怨气。想要化解这件事,只能是给郑天河迁坟。
但联系不到郑天河的两个儿子,总不能擅自把人家坟给挖了。这和挖绝户坟没什么两样。
可要是不坟挖,赵海军就会继续被郑天河缠着。
这件事多少有点难办!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曹县一家宾馆住了下来,赵海军哭丧着脸,说:“现在坟都找到了,总不能因为联系不上家人,让我继续被鬼缠着吧。你们可是我请来的,首先要为我考虑才行。”
大眼笑着说:“放心吧,我们明天就去找合适的墓地。”
赵海军说:“要多久才能找到?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联系个公墓,把挖出来的衣冢存放在公墓里,钱我出。”
我说:“那就这样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