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所在的街上十分冷清,沿街的店铺大部分都是卖丧葬用品的,落日的余晖洒在街上,黄橙橙地。
大眼的棺材铺叫天寿棺材铺,店铺两侧一个是卖寿衣的,一个是卖纸花纸钱的,卖纸花纸钱的店铺已经关了门,卖寿衣的老板正坐在门口抽烟。
我问老板:“大哥,棺材铺最近开门了吗?”
“棺材铺已经不干了,你要是买棺材去街头,昌兴棺材店。”
“我不买棺材,我找人,找棺材铺的老板。”
“找人啊,今天上午倒是开了下门。”
“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跟他聊了两句,他说来拿东西。”
“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早上十点多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我接到大眼发的信息也是上午十点多,很可能大眼就是在棺材铺给我发的信息。
“谢谢。”
“不客气。”
我又到马路对面问店铺老板,有没有注意到上午棺材铺开门,店铺老板说见了,但什么时候走的不清楚。
我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天就渐渐黑了下来,街上的人更少了,大部分店铺都关了门。
我去五金店买了个改锥,然后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又回到街上,在棺材铺前转了一会,见街上没人了,就用改锥把棺材铺的卷闸门给撬开了。
把卷闸门往上抬了一个身位,我猫腰钻了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还有一股久未人居的霉味。
在正中央放着一口大棺材。
我摸到墙根把灯打开,先环视了一圈棺材铺里面,才走到棺材前。这是一口红漆棺材,下面垫着两个方木,表面被擦得一尘不染,在柜台上放着半瓶矿泉水,还有一盒烟。
我快步走过去,拿起柜台上的烟盒,里面还有七八支香烟。看矿泉水的生产日期,也是上个月的。
不用说,矿泉水还有香烟,都是大眼今天带来的。
我掏出手机给大眼打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此时我心里愈加担心大眼的安危,心说方刚不会把大眼给嘎了吧?
要不报警?
就在我犹豫时,卷闸门哗啦一下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我心头一震,赶紧过去试图把卷闸门给抬起来,可卷闸门被我拽的哐哐响,也起不来一点。
有人在外面把卷闸门锁上了!
“方刚,方刚,我知道你在外面,你把大眼怎么了?”我大声质问。
可外面根本没人回应!
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香气,我忙四下寻找香味来源,一抬头发现墙上,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子。
那黑虫子挨挨挤挤,就像是水波纹一样挪动,而那淡淡地香气似乎就是那虫子发出来的。
我惊惧地倒退了几步,靠在了棺材上,想找到趁手的家伙,可手里除了一个改锥外,目光所及的东西全都是黑虫子。
一个虫子从房顶上掉在了棺材盖上,这黑虫子有指甲盖般大小,有点像屎壳郎,但比屎壳郎要扁平一些,口器也要大很多。
这玩意吃人吗?
吃不知人我不敢确定,但既然是方刚搞出来的,肯定能置我于死地。
扑啦……
从房顶上掉在地上一大块虫子团,数以千计的虫子开始四下爬,很快就到了我的脚底下。
不知这虫子有没有毒,我也不敢碰,只好立在了棺材上。
我立在棺材上,抬手就能摸到房顶,房顶上全是黑压压的虫子,我生怕那些虫子掉下来,落在我身上。
怎么办?
怎么办!
对了,这虫子会不会怕火?
想到这里,我忙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气调到最大,用火烧棺材盖上的虫子,火焰靠近虫子立刻躲开爬走。
我心中一喜,忙把衣服脱下来,用打火机点燃,去熏烧房顶上的虫子,虫子遇火纷纷躲避,很快就露出了一大片房顶,不过虫子惊慌躲避也引起了连锁反应,房顶上的虫子开始“扑啦啦”的往下掉,就跟下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