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天天早出晚归,但今天特别晚。方忆提前打电话打招呼,让他们晚饭不要等。
外婆守在电视机前,脑袋一点一点,不时打个哈欠。
差不多十点,听见院门口车轮声音,老人清醒了,说,“小方和你妈回来了。”
秦良庆蹲在地上修影碟机,他“嗯”了声。
下一秒,就听见秦珍叫他,“阿庆,你快来帮帮忙。”
秦良庆丢了手里的零件,走出屋子。
他没看见人,听见后备箱有动静,便绕了过去。
俩人正在费劲搬一个大陶缸,瞧她们费劲的样子,应该挺沉。
秦良庆目光落到方忆细细小小的胳膊上,又看了眼使不上力的秦珍,嘴脸一勾,她们搬得动才怪了。
方忆和秦珍同时看向他,秦珍说,“阿庆,它好重啊。”
秦良庆说,“我来吧,你们让开。”
秦珍听话走开了,“好。”
方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五十多斤呢。”
秦良庆笑出声,捏着她的肩膀把人轻轻拉开,弯腰抱住陶缸,咬了下后槽牙,一下子就抱起来了。
方忆目瞪口呆,天上的星星闯进眼睛里,发亮。
秦良庆问她,“放哪?”
秦珍抢先说,“我知道,放在你的杨梅酒旁边。”
他们母子一前一后进门。
方忆兀自笑了笑,拉开车盖,锁上车,跟着往里走。
杨梅酒旁边位置不够,外婆连忙把桌子挪开,问,“这里面装的是啥啊?”
方忆笑着告诉她,“今天去了酒厂,那边的酿酒师教我们酿的葡萄果酒,在缸里窖藏一段时间,明年一月初就可以喝了。”
因为不是最适合酿葡萄酒的纯正葡萄,所以酿成后的口感偏向于淡雅清新的果酒。
秦珍得意,“我放了好多糖,好甜的。”
外婆问,“这酒里面还要放糖?”
秦珍说,“当然了,葡萄糖分不够,加了糖,酵母才能发酵酒精,喝起来也不苦不涩。”
她学得快,把酿酒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外婆觉得新奇,问方忆,“是她说的这么回事吗?”
方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的。”
秦珍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方忆说,“酿酒师还夸阿姨来着,说她放的糖刚刚好,这酒一准好喝,到时我们都有口福了。”
秦珍嘿嘿直笑。
秦良庆看着笑容天真的秦珍,若有所思。
秦珍没一会就喊累了,外婆带她回房去洗漱,秦良庆继续修影碟机。
方忆也不在乎形象,把自己瘫进沙发里。
秦良庆余光中,能看见她精致的脚踝,和一截白皙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