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如此孝心,我答应救你父亲。但是事先声明,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好他。”沈尘不由想起自己的父亲,语气一软道。
“谢谢前辈。”少女连连磕头道谢。
沈尘随少女来到城守府。“你是城守之女?”沈尘问道。
“家父正是梧州城守谭之洞。小女谭灵韵。”少女脆生生道。舍去刁蛮之气,少女此刻好似一个大家闺秀般,声音如山间般的清泉,清冽悦耳。
进了府中正堂,谭灵韵对着沈尘盈盈一拜道:“还请前辈稍作休息,小女子这便安排膳食。”
“不必麻烦,我已辟谷,不食人间俗食。你父亲在哪,带我去见他。”沈尘直接道。
“前辈请随我来。”谭灵韵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尘便随她往内堂走去。
来到城守的卧房,刚一进门,沈尘便眉头微皱,一股淡淡的死气在房间内萦绕。走到床边,沈尘望向躺在床上的谭之洞。谭之洞双目紧闭,眼圈发青,嘴唇苍白无色。“你父亲这个模样持续多久了?”沈尘开口问道。
“已有半月有余了。城中的大夫都找遍了,虽然诊断是中了毒,但是却不知是何毒,没有能解得了的。”谭灵韵说完眼中莹莹有泪,潸然而下。
“仙师在哪里?我要见仙师。”一个温婉而又略显急切的女子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娘,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谭灵韵迎上去扶着。
“是啊大嫂,这里有我和灵韵,你不必担心。”一中年男子道。沈尘循声望去,见其与谭之洞模样有六七分相似,料想应是谭之洞的胞弟。
“妾身苏向婉见过仙师。”苏向婉盈盈一拜,“求仙师救我夫君。”
“夫人不必多礼,沈某自会竭尽全力。”沈尘不再多言,心中思索着。众人见沈尘如此,便也不再出声,害怕打扰到沈尘。
“敢问一句,令尊先前是否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沈尘问谭灵韵。
“前辈何出此问?”谭灵韵道:“家父身为城守,保一方百姓安宁,一般不会出城去,而且平日里见的都是些城中官吏,也并无奇怪之处。”
“嗯。”沈尘闻言点了点头,“令尊所中之毒为蛊毒。”
“蛊毒?”众人闻言,均面露惊疑之色。沈尘解释道:“蛊是巫的一种,所谓蛊毒其实是一种虫。蛊虫在体内吸食精血,会导致中毒之人昏迷不醒。蛊虫不死,蛊毒不解。”
“既然知道是蛊毒,那便请仙师救救我夫君。”苏向婉带着颤音再次下跪祈求沈尘。“夫人快快请起。”沈尘袖袍一挥,苏向婉便再跪不下去了。
“请仙师出手救治我大哥。”谭之洞的弟弟也开口求道。
沈尘长叹一口气道,“沈某才疏学浅,虽然知道这是蛊毒,但只能维持生机,却解不开。”
闻言苏向婉潸然泪下,哀伤的模样令人垂怜。谭之洞的弟弟也是面露失望之色。
“虽然前辈暂时无法解毒,但现在好歹知道父亲中的是什么毒。想必假以时日,前辈定能有办法解毒。”
“今日劳烦仙师了,灵韵,带仙师去休息吧。”谭之洞的弟弟开口说道。
“前辈请随我来。”谭灵韵对沈尘道。沈尘微微颔首,跟随谭灵韵出了卧房。
“前辈可是看出什么端倪?”谭灵韵小声问道。
“哦?”沈尘顿时觉得有趣,心中觉得这少女才思敏捷,倒是个不错的苗子,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区区蛊毒,根本难不倒前辈,前辈之所以说解不开,是想引出幕后下毒之人。”谭灵韵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说道。
“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沈尘道:“蛊毒之所以难解,是因为蛊虫有母子之分,母蛊不死,蛊毒便会再次复发。何况就算解决了这次的蛊毒,也不能保证下毒之人不会再使用别的蛊毒。总之要先找出下毒之人。”沈尘略带欣赏的目光望着谭灵韵,似笑非笑道,“依你所想,谁会是下毒之人呢?”
谭灵韵闻言,神色略有暗淡,蚊呐道:“是我二叔,是么?”
“何以见得?”沈尘再度问道。
“我二叔一直以来都想成就一番事业,却被我父亲压在头上,心生怨气。再加上,我二叔与我母亲是旧相识,原本他们两个才是相爱的一对,却被我父亲横刀夺爱。”
“这些事你都知道?”沈尘闻言略感惊讶。
“是我偶然间听到的。”谭灵韵抹去眼角的泪水道:“让前辈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依我看来,事情远非你所想?因为在我说解不了蛊毒的时候,你的母亲和二叔同时舒了一口气。”沈尘面色略显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