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房间走出幽暗的走廊才长嘘一口气,这环境里也太压抑了。我如果呆在这,不出三天就得疯。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这个样子,也是挺可怜。宗祠必然万分凶险,也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瞄了眼电梯从在1楼正往上升,来的时候一心想着要见谁,压根就没注意出楼梯口是什么样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感觉跟现在这里的样子有一些出入,不过只要去了一楼,总能走出去。这么想着电梯就已经到了,门一打开了,腿比脑子动的更快,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直接就迈了进去。
电梯里面只有一盏日光灯,颜色有点发白。心里还在思索这灯来的时候是啥颜色?而且之前电梯的一侧不是玻璃观光吗,怎么变成了普通电梯了。我这时候确信自己可能换了个电梯了,不过反正都通往一楼,倒也没多大的区别。眼见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觉得这时就应该出现一只鬼手卡在电梯门中间,然后来一段经典的恐怖桥段。
就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突然真的从外面伸进一只手挡了下,把我吓个半死,我心里骂道,我靠,想什么来什么,这种老桥段,电影都不这么拍了。
电梯门又重新打开,是一个女人,大概二十八九岁,穿着黑色高跟鞋,黑色的大波浪头发,一双眼睛生的很有灵气。她见到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跟我打招呼
“你好啊,弟弟”。
我笑了笑,没说话,电梯门重新关上,缓缓下落。
“你是白……”女人话没有说完,电梯突然猛的一直往下降,我心说坐个电梯什么电影桥段都得用上?用力按了按一楼的按钮,又迅速按下了剩下的电梯键,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几秒之间,按完按钮就立马脚尖踮起,背部跟头部紧贴电梯壁,然后膝盖稍微弯曲,这样做是为了让电梯壁作为脊椎的防护,借用膝盖弯曲来承受重击压力,会比笔直站立骨头承受的压力来的大很多。
做完这一切我才看到那个女人一直面带微笑在看着我,稳稳站立不动一点也看不出不慌张,相比之下我姿势就好像是在土狗撒尿,这他妈怕不是看淡了生死。
虽然我是男人,该怂还是怂,摔出屎来的时候装逼可不顶用。
紧接着电梯一阵抖动,我用立马用手扶了住了电梯壁,准备接受最后的猛烈撞击,没成想电梯就稳稳的停在一楼,井下好像还有空间给我们这次下降做了个缓冲,不然就直接掉地上我可能就摔的屎都出来了,我可不想老杨给我收尸的时候一边哭一边说让我少吃点屎。
回头看那女的还是对着我微笑,她从进电梯开始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我被她盯的毛骨悚然问道
“色鬼?”
她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还挺有意思。”
这时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外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面墙,女人率先走了出去
“走啊!弟弟”那人回头喊我,我呆愣了一下就跟了上去。从电梯往左绕,是一排房间,我看了一眼电梯的右边,也是一排房间,看这个造型八九不离十也是个回字型。这里非常安静,灯光的亮度不是很柔和,打在白色的地砖上,显得有些惨白。表面上看着就是安静的一层办公楼,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我果然是坐错了电梯,通到了别的楼层了,但这也不是荒郊野岭,就算在别的楼层,走出去就行了,倒也不至于害怕。只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觉得这里异常寒冷,手臂上的寒毛都已经竖直了。
“你们这个大厦设计的真够怪的,这是什么地方?”我追上去问。
她头也没回的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心说鬼才愿意来。
这不像是一层,反而像是位于地下。
我问“你们这的一层是负层?”
她笑着说“你问的问题真有意思,一层就是一层,怎么会是负层呢?但,一层未必就是一层”
我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说什么一层不是一层的,怎么这么绕呢。突然,我意识到她说的真实的意思是什么了。我们所在的一层并不是大厦真正的一层,而可能是一个夹层。再加上她前面说的话“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那也就是说,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我因为电梯故障来到了这里,而她原本就知道这里。我觉得我的猜测非常正确,那既然如此,跟着她走总没错。
看这个造型可能是整个大厦放资料的地方,比如档案室之类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就感觉挺好奇的,就手贱去开走廊左边的一扇,也没真想打开,结果没成想就这么戏剧性的推了进去。门刚一打开一股冷气就冒了出来,随即我的心脏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尸体!很多具尸体!一具具躺在平台上,我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那女人结巴道
“尸尸尸体,好多多尸体。”
那女人倒没什么反应,好像这只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胆这么小,尸体怕什么,又没有坐起来。”
她一个女人这么淡定,倒让我镇定了下来。
我问那女人“你在这大厦上班?”
她理了理头发说道“算是吧”
“你们楼下搞了个太平间?”我问
“很奇怪吗?”她反问。
“他妈的不奇怪吗?”我说
“每家医院都有一个太平间,医生病人还不都是在那里。人就是这样,第一次看到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当看到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她又说道。
“但你们这是办公楼,不奇怪吗?”
“本质上没有区别,放个死人而已,放哪里都一样。”
她话音刚落,北面靠左的第二个房间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眼镜,穿着白大卦。
我心说太平间还有人值班呢。
那人对我们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我们就不存在,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箱子走进了房间,我里,立马也跟了进去。
那个女人就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我看女人的表情感觉有点古怪,因为她还在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对发生的这些事都不关心,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我还挺有魅力的我心说。
这里是一个实验室,有很多瓶瓶罐罐,男人打开箱子里面是个人的头骨,头骨上面有裂缝,裂缝上面竟然有绿色的云母物质,他正在把这些东西弄下来,准备放在显微镜下查看。
我问那人
“值班呢?”
那个男人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接着就进来了几个人,拖着一个大型的行李箱,也没问我这个陌生人哪里来的,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们在河底又发现一具尸体”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头立马起身去查看行李箱里的尸体,看了一眼说道
“把她搬出来,得解剖看了才知道是不是那个东西搞的。”
我心说还真没把我当外人,也不避讳着点就这样开始搬尸体,我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站着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