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兄妹几个没少闹事儿,时不时便大打出手,闹得头破血流,老太太见到这一幅乌烟瘴气的场景,心里别提多绝望了,一气之下便准备将所有家财全部捐给官府用来赈灾,接济穷苦,但这个想法还没等她实施,就被几个不孝子发现,王大春便将她锁在了柴房,不给吃不给喝,她媳妇时不时就过来殴打辱骂,老太太便是被他们硬生生给折磨死的。
此刻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些儿女终于是知道认错了,王大春不停抽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道:“娘啊,我是个畜生,不配做人,我现在还记得,你为了护住我差点儿被打死,我眼里却只有那根鸡腿,在你被打的吐血的时候,还在拼命把鸡腿往嘴里塞,和着你的血一起吃了...”
“你为了能让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受了无数的苦,可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反而因为你老了瘫了,把你丢在柴房,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为的就是逼着你交出地契,好继承家业,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王大春的媳妇哭的更加凄惨,尖声道:“娘,我...我不该打你骂你,天天欺辱你,您就看在我为王家生了两个崽的份上,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王老太太的两个女儿也是哭天抢地的磕头道歉,祈求原谅,场面那叫一个乱。
陈零强忍着上前抽死他们的冲动,看向了王老太太的鬼魂,只见王老太太双目泣血,发出阵阵凄厉的鬼啸,操控着那些纸人扑向自己的子女,在一声声惨叫声中,这些不肖子孙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一点儿也不轻,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还有被戳瞎眼睛,拔了舌头的,看的陈零都是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他们也都保住了命,现在受到的惩罚不过是他们罪有应得罢了,不过还有一个人,那便是王大春的妹夫,老三的丈夫,虽说也吓得不起,但却没有跪下,而是猛地对着房门撞去,这一撞居然将门给撞开了。
门一开,这人就快速冲向白事儿先生黄白,然后从怀里抓出一把精铜钱,塞在黄白手里喊道:“这是定金,你要是能搞定那口棺材,让那死老太婆入土,我还有重金奉上,保证比你几年赚的都多!”
房间内忽然响起一声尖锐无比的厉吼,阴风呼啸,吹得纸钱漫天飞,王家的下人被这一幕吓的亡魂皆冒,再向房间望去,王老太太的儿女一个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下人们以为是老太太的鬼魂将他们全杀了,一刻也不敢停留,呼爹喊娘的冲出大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黄白不知所措地望着怀里的一把精铜钱,足足有四五十枚,但现在这情况,黄白只觉得这些精铜钱有些烫手,阴风卷着漫天纸钱飞起三丈多高,凄厉的鬼叫声声入耳,尤其是房间内的动静更大,那些纸人纸马此时居然托着棺材,一步步往院子里走来。
黄白入行几十年,离奇古怪的事儿也碰上不少,但何曾见过这等诡异的场景,一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黄白!你别忘了你是这一片儿的白事儿先生,如果今天这事儿解决不了,我保证你以后在整个昌平县都混不下去!埋...埋不了就给老子烧了这破棺材,连同那死老太婆的尸体一起烧成灰!快啊!”
老三女婿脸色惨白一片,死死抓住黄白的胳膊,五官扭曲,双目充血,像一头野兽似的恶狠狠地道。
“相公,相公你别发傻了,快把地契交出来,磕头求娘原谅啊!”老三双手血肉模糊,胳膊被纸人几乎拧成了麻花,挣扎着爬到门口劝道。
“你给老子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老子让你找个地契你都找不到,最后还不是得我亲自动手,等我烧了这死老婆子,明天就休了你!”
“黄白!考虑好了你就给个痛快话!”眼看纸人纸马抬着棺材就要过来,而且棺材板也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老三女婿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喊道。
黄白咬牙道:“事成之后,我要二十枚秘银钱!如果你答应,我这就出手,不答应一切免谈,名声坏了总好过死在这儿!我回去种那几亩薄田也能活下去!”
老三女婿来不及多想,看着封棺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根根拔出来,一口答应下来:“好!二十枚秘银钱,我答应了!”
黄白双眼之中冒出一股子凶厉的光芒,面目狰狞道:“富贵险中求,有了这二十枚秘银钱,老子就洗手不赚这死人钱了!”
“那个狂妄自大的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了,什么才叫真本事!”黄白又冲陈零恶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说罢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块儿老旧的木牌,咬破舌尖,喷了口血上去,紧接着双手抓紧木牌,重重磕在自己的脑袋上,咔的一声,本来就有了年代,几近腐朽的木牌当场碎了一地,但是一股漆黑的烟雾却也从破裂的木牌之中飘了出来。
黑烟蔓延,王老太太魂魄突然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控制着纸人纸马扑向了黄白,然而黄白此时被那股黑烟包裹,连邪灵都算不上的纸人纸马在接触到黑烟瞬间就自动燃烧起来,没多久便烧成了灰烬,王老太太见状,又是吐出一口鬼气,但鬼气却像是碰到天敌一般,还没靠近就被黑烟反过来吞噬融合掉。
王老太太怒吼一声,棺材板直接被掀开,紧接着她那干枯的尸体唰一下站立起来,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扫视过去,吓得老三女婿差点儿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