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疑惑道:“回京,莫非李郡守家犯了什么大罪?”
李业叹息一声:“不瞒镇国公,当年七王夺嫡,家父也曾参与其中,
最后结果一家被贬地方,终身不得入京为官,但实际上,家父参与夺嫡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当年先帝病危,朝局震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李家即便想置身事外又谈何容易,
最后却被定了个党争之名,流放边关,若非蜀王求情,我李家怕是要被剥夺士籍,终身不得为官,
哪能如现在这般当一地方郡守,家父十分后悔当初参与党争行径,临终都希望下官能得陛下原谅,
重回朝堂继续为国效力,镇国公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知可有听闻陛下要赦免当年夺嫡被贬的族人?”
沈浪闻言,双眼微微一眯。
好家伙,到了现在还在试探,这个李业手段当真厉害。
可惜……
“当年的事,陛下心中自有决断,我也没有细问,眼下多事之秋,即便陛下有心要赦免流放的官员,
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除非,流放之人对社稷有巨大贡献,不知李郡守可符合这赦免条件?
若有,我回京必会禀明陛下,废掉蜀郡李家不得入朝的规定。”
李业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说了这么多,竟是丝毫没有让沈浪松口。
看来,沈浪比传闻中的更加不好对付。
“镇国公真是说笑了,相比镇国公对社稷的帮助,下官那些功绩就根本不值一提。”
李业笑了笑,果断转换了话题。
“镇国公,您这次入蜀是为丝锦一事而来吧?”
沈浪一听,故意叹了口气,露出一脸为难地表情。
“一说这个,我就后悔啊,本以为这是一份轻松的差事,不想比我想的还有些困难。”
“哦?镇国公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妨跟下官说说,或许下官能帮着解决一二?”
“前段时日我去货仓验货,发现提供给宫廷的丝锦不如展示的样品,眼下交货日期临近,
若是不能按时带回这十万五千匹蜀锦,陛下那里会怎么看我?烦啊!”
说着,沈浪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一个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满脸的愁容。
李业闻言回道:“镇国公不必为此事烦恼,既然是朝廷的订单,蜀王肯定会优先选用最好的丝绸织造,
如今新丝即将入市,绝对不会再出现质量不济的情况。”
“希望如此吧。”沈浪摇摇头,“早知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答应陛下来蜀地接这差事,住在皇宫享福不好么?
你看这大热天的,真是给自己找罪受,难啊。”
李业笑道:“镇国公是大楚擎天一柱,辛苦些在所难免,能伴随陛下左右为其分忧,实是荣幸啊。”
沈浪点点头:“你说的对,李郡守,你还有其他事么?若是没有,本官就不留你吃饭了。”
“镇国公,下官还有一事请教。”
“何事?”
李业脸上笑容瞬间一收。
“敢问镇国公,蜀地各处为何忽然冒出如此多收粮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