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下姓名的原因应该是怕宫里人当真追查过来,在信纸上面隐没那人的姓名,这样也能保全对方。”李颇黎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至于本来要托付的人为什么没来,那也不奇怪,这几年俗世时局多变,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无能为力,出现意外的情况都太多了。”
李平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不过万幸这人没有取走,不然线索差不多到这里就要断了。眼下对我们来说倒是意料之外的发现。”
“只不过这‘百花杀’的事情到底和宫中女官与宫女被杀并无直接关系,这一部分阿姊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这个自然也是有的。”
李平阳走上前:“范家夫妻二人为我大致勾勒出范芜姑姑的死亡时间。她是在端午节最后一次回到家中,消息是七月五日传到二位老人的耳中,也就是她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五月初五到七月初四之间。”
“当时我们说不能去大理寺寻找卷宗,其原因在于我们不能确定这几件事情到底是几号发生的,总不能一卷一卷地去翻阅卷宗。但是眼下既然有了时间截点,这大理寺的卷宗都是按照时间整理的,又有什么找不出来的?”
李颇黎闻言皱了眉头:“那也还有两个月呢?能不能更具体一些?”
李平阳一下却又有些没有了主意,盯着三张纸看了半天,最后没脾气地放下那三张几乎要被看通了的纸:“那也总比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多了吧,两个月就两个月,起码还有个方向呢。”
这话是拿来搪塞弟弟的,但是李平阳心里未尝不清楚,两个月实在是太长了,最好能再具体一些,再有个什么截点,这样才能算有些底气。
——然而另外两名宫女身上并无太多线索,范家父母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多去问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有用的消息,眼下除了多进几次大理寺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哎,要是桂香有你我三分之一的功夫,能来回传个消息就好了……”
李平阳有几分郁闷,不由得戚戚然说道。
“那位张大人一定知道不少内情,可惜眼下我们不能暴露,要不然估计早就能拼凑出真相了。我就说我最烦在长安做事情,处处都要受人掣肘,凡事都无法尽力。”
“你烦,我也烦啊……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不干了吧?”李平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胳膊,远远地丢了一块碎银给李颇黎,“拿着出去玩,别烦我了。准备今晚明晚,说不定后天晚上都泡在大理寺里面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面吧。”
李颇黎凌空夹住那块碎银:“就这么点?”
“有就不错了……”李平阳躺回榻上,对他摆摆手,嘀咕的语气里颇有些抱怨,“我都能让桂香去送个消息,怎么张大人半点主观能动性不带有的?”
就这么嘀咕了没多久,李颇黎忽然急匆匆地打开门:“阿姊,来消息了?”
“什么?”
“那个张大人,他给你传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