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慕笙架过来,慕笙左右打量了他几眼,随后笑着说,“你回去,记得同我那父亲大人说一声,我现在弄不死他,可不代表我会怕他,还有这一次他给我了这么一份大礼,日后,我必定会回一份更棒的大礼给他的,让他在府内安心等待便好。”
说完,她就对着张鹤使了一个眼神。
张鹤会意,放开了对方。
对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慕笙,下一秒便转身飞身离去了。
等这里只剩下两人之后,慕笙才忍不住开口,“你的武功很厉害啊,谢家军里面全都是像你一样的人吗。”
“张鹤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人,不足挂齿。”
他伸手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将剑收入自己的刀鞘。
慕笙看着他手上的剑,忍不住开口询问,“话说回来,你上战场也用这种兵器吗?这个兵器,难道不该是统一分配的吗?”
张鹤解释道:“谢家军有特殊规定,军功在身的人,可以有自由支配的机会。”
他其实也没谦虚,他是谢家军里面为数不多用剑作为武器的武将。
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兵器,但是长枪始终是战场上优选的百兵之王。
就像谢珩的长枪,华丽且优美,但亦有雷霆万钧之势,可以在一瞬间击杀敌军上百名士兵,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比拟的。
听见张鹤说起谢珩的武器,慕笙也有些信念他了,于是她轻舒了一口气,随后钻回了马车里,对对方摆手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是。”张鹤应下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而是重新坐上了车头之后就驾车离去了。
马车还没行驶到皇宫突然在中途停了下来。
慕笙有些奇怪,“怎么了?又有刺客来找麻烦吗?”
她才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谢珩的声音。
“今天遇到刺客了?”
马车也在这时重新启动了起来。
慕笙一愣,掀开帘子就见刚刚驾车的人已经变成了谢珩。
她立刻走出去坐到了谢珩的身边。
见她这么晚都不回来,谢珩本来还想说几句话酸酸她,却见刚刚出来的慕笙,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将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谢珩瞳孔微颤,看向她的眼神顷刻间就染上了柔意。
“怎么了?几个小刺客,就把你难倒了?”
“才没有……”慕笙抿唇,有些气恼地说,“那个坏心眼的死老头,他就是想让我难受才这样做的……”
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和谢珩说了一遍。
谢珩听到一般的时候,就立刻了解了慕笙的言外之意。
他说,“的确,他没必要杀那个人,也不需要杀,可最终他还是去做了。”
因为那个人哪怕将内幕告诉了慕笙,就像他说的,慕笙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他们的利益没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慕笙觉得对方没必要去做这件事。
可是对方还是动手了。
没有任何利益的争端,有的只是对方险恶的警告和私心。
他在恶心慕笙。
他想让慕笙痛苦。
他在报复她。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慕容融做的,又或者是谁指使他做的,都已经足够险恶了。
慕笙说到这里,有些讽刺又有些好笑地开口,“我居然也被这种伎俩给摆了一道,真是太可笑了,可阿九你知道吗,我明明在内心告诉自己,我可以不去在意,在这场争端的漩涡中,总会有牺牲,我总该习惯这些了,因为这一路上,我已经看见过太多人牺牲了,可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没办法去习惯……”
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坚定。
明明经历过战争,易子而食这样的事她都见过了,可是在看见有人无故牺牲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方寸大乱。
听见慕笙的话,谢珩叹息一声,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夜空。
“笙笙,有这样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个人,你内心还残存着人性,就没办法习惯。”
“虽然当一个帝王,谢珩还没有习惯,但是对于这件事,谢珩和父兄比
任何人都要明白,在战场上,我们浴血厮杀,杀了许多的敌军,但是我们做这些,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和人民,我们是报着要保护生命的决心上的战场,而不是去杀人,所以每一次,谢家的人,才会在战场上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可是纵使我们杀了许多人,依然还是没办法习惯,无辜的生灵,因为我们而逝去。”
“是因为生命这种东西,本就是世间最珍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