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说完之后,就不禁笑了起来,随后缓步上前,对他微微一笑,“她现在需要的是你。”
季渊瞳孔微微颤了颤,随即开口道:“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我现在还没登基呢,你也不用那么快改称呼,还有,不要转移话题,进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随即附耳在对方的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
说完之后,他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就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神情呆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哭声还是没有停止。
他抿了抿唇,内心有些烦躁。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离开,可是双腿却又好像是沾到了地上一样,怎么都走不开。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推开了眼前的门。
云萝一开始也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以他的性格,他也是不可能会回来的,因为他从来都很规矩,也从来都不会捷越。
但是她哭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还以为自己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听,却没想到下一秒,身体却被一双大手抱在了怀里。
“唔……”
云萝愣在了原地,人却被对方连人带被地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云萝直接傻眼了,就连哭声都瞬间就止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你……季渊?”
“你怎么回来了?”
他抿了抿唇,声音依然冷冷的,但是在这份冷漠中,却又带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我……我不放心你。”
云萝的眼眶有些红,泪水依然在滚落,声音也很喑哑,却还是悄声开口道:“我……我不是说了,我想休息,还想一个人待一会的……”
谁知他却说,“这个时刻,扔下殿下一个人,我也有些做不到,我很担心殿下……”
他抿唇,努力想开口,但是最后,还是只能说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
他是在担心她,很担心很担心。
可是内心的理智又告诉他,自己不能再留下,没有立场去代替她决定什么。
可是为什么,脚下要离开的步子却依然还是停留在原地,无论如何都迈不开呢……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对方,收紧,再收紧。
一直到怀里的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他手上的力道才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点。
而听见他的话,她眼眶的泪水流地更凶了,但是却伸手抱紧了他的后背,骂了他一句,“你真是个蠢货,笨死了……”
她骂完之后,又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随后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大声哭泣着。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对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她瘦弱娇小的身躯,用行动给予着对方的力量,还有自己回答。
“我不会离开殿下的,这一辈子,季凌威,都是属于殿下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哭累了,就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季渊还是像过去那样,替她整理好衣襟,随后小心地替她盖好被褥。
他见她哭地眼睛红肿满脸泪痕,便又转身去打水给她清洗。
一直到做完这一切,他也就这样守在了外面,守了她一整夜。
那一夜,他就是这样坐在屋檐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夜空,一直到持续了整整一晚。
一直到翌日,外面传来了轿撵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就这样走到了外面。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谢珩,却没想到,这次来的不是谢珩,也不是慕笙,而是皇后娘娘。
皇帝死了,三皇子也死了,其他的皇族,谢珩也都在一个个处理,有问题的,犯错的,他该罚的罚,该贬的贬,皇宫和朝野上下都来了一个大洗盘。
而皇后娘娘和云萝,却独独没有任何的改变,被谢珩留在了宫中。
因为其他人都知道,皇后和云萝,是这肮脏神功内院之中,唯一一个干净的,找不出任何错处的。
皇后是个贤惠的皇后,只可惜,徽帝只喜欢李妃,二人夫妻多年,却早已分隔两地,同床异梦。
但再度听说了徽帝的死讯,皇后还是在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如今两鬓已经全白,面色更是毫无血色,显然也是大病了一场,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而她来云萝这边,显然也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
回过神来之后,季渊便快步上前,跪坐在皇宫的轿撵上跪了下来。
“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