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衣衫不整,且身体残缺,不敢冒犯先生大儒们的论道圣地。”周剑来道。
“呵呵,在下从少侠语气里听出了不屑一顾的味道。”贺步采轻摇折扇,笑道。
“告辞。”
“不想尝一尝五百两一壶的茶水是什么味道吗?”贺步采问道。
“想。”牛大娃当即应声道。
“——”周剑来三人对牛大娃表示无语,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牛大娃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五百两一壶的茶,不知是什么味道的?
几人禁不住期待起来。
“不过——”贺步采话锋一转,合上手中折扇,朝门前街道的右手边指了指,道:“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事端?我怎么感觉这些捕快是冲你们来的?”
“咳,应该是吧。”牛大娃尴尬地咳了声。
贺步采望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捕快,抑不住轻皱眉头,道:“竟然惊动了邢捕头,知府大人的大公子顾察也跟着一起来了,看样子你们惹的事情不小啊,需要在下帮忙吗?”
“区区小事,不敢劳烦公子。”周剑来道。
“刑四海,牧羊城衙门口总捕头,九重天境半步大能,一对铁拳开山裂碑,鲜有敌手。”
“顾察,知府顾志成的大儿子,修炼资质不错,二十五岁修为就已经达到六重天圆满境。此子心狠手辣,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牧羊城有三大恶少,他排第二位。”
贺步采小声给张小卒四人介绍着来人。
“三大恶少?不知另外两位是谁?”张小卒忍不住好奇问道。
“排行第一的是城主大人傅开年的长子傅玉成,排行第三的是节度使红柏的长子红薏仁。不过第一恶少傅玉成战死在了南境战场上,所以牧羊城三恶少只剩下两个,据说这群公子哥正在选新人上位。”贺步采讲道。
“傅玉成战死在南境战场上?可真敢往脸上贴金啊。”牛大娃嗤鼻冷笑。
贺步采笑而不语。
傅玉成死在南境,消息传回牧羊城,造成全城轰动。
傅家对外宣称傅玉成是死在清剿叛军的战场上,但有自己消息渠道的人全都知道傅玉成是怎么死的,不过大家都给傅家面子,知道但不说破。
要说傅玉成的死因——
贺步采打量着眼前这四个年轻人的背影,张小卒四人敢来牧羊城,真的让他意外。
张小卒四人甫一出现在天禧茶楼门前的大街上,他就在二楼注意到了,并很快猜测出四人的身份,否则他也不会从茶楼里出来。
独臂大寇周剑来,魔佛牛广茂,鬼道张小卒,妖刀元泰平。
一堆妖魔鬼怪般的江湖称号。
其中贺步采多留意了张小卒几眼,不明白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子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更加响亮的江湖称号:杀人狂魔。
这个称号让贺步采一度以为张小卒长得凶神恶煞,直至见了真人后才知道张小卒长得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根本配不上“杀人狂魔”这个称号嘛。
四人受苏皇之令,于四月二十日到天禧茶楼。
贺步采正是奉命在天禧茶楼接见他们,负责对他们传授礼仪教化,并带着他们帝都面圣的人。
有关四人的资料情报早就摆到了贺步采的书桌上,所以他是知道四人和傅玉成之间的恩怨的。
所以他没想到四人敢来到傅家的地盘,并且还这般光明正大,好似生怕傅家人不知道一样。
“哈哈,让我看看牧羊城来了四个怎样的恶人?竟然敢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抢劫行人金银财物,抢了后不但不跑不逃,还在大街上悠哉悠哉地闲逛,真是好胆!”
穿一身大红华服的顾察,尚在五十步外就大吼大叫起来。
这家伙走起路来,身体一摆一晃的,有一种六亲不认的嚣张架势。
在他右手边,挫开半步的距离,跟着一位身穿捕快锦衣,年龄五十多不到六十,面容冷漠刚毅的肤白男人。
此人名叫刑四海,今年五十六,牧羊城衙门口总捕头。
他的肤色非常白,没有血色的一种白,白得让人觉得刺眼,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身体有疾。
有五六十个捕快跟在二人身后,到天禧茶楼门前,立刻分散一圈,把天禧茶楼门前的街道围堵起来。
张小卒四人迈步离开天禧茶楼门前,去到大街上,恰好和走过来的顾察、刑四海打个照面。
贺步采望着张小卒四人,一阵愕然后不禁摇头苦笑,心里有些糊涂,不明白这是怎样四个家伙。
当街抢劫行人金银财物。
这也太——太——
贺步采自觉学识不浅,可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张小卒四人的荒唐行为。
“就是你们四个当街抢劫?似乎——好像——有那么点意思。”顾察扫量着张小卒四人,勾起嘴角笑道。
牛大娃也在打量顾察,好奇问道:“牧羊城第二恶少,能说一说你做过最恶的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