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官道之间的荒地里。
王缜蹲在一拢杂草后面,哭丧着脸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林时也躲在杂草后面,身后还跟着一串同样丧着脸的镇景司密探。初秋茂盛的杂草,给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藏身之地。
他倒是一脸轻松,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
听见王缜发问,他吐掉嘴里的杂草,缓缓摇头:“风险是大了点,不过利润很高,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你们有种的话,事成之后,功劳你们七我三......”
王缜一愣,丧着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惊喜:“公子,这么大的好处......”
“诶!”
林时伸出手打断他:“我不是没本事做,我让你们去,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胆子到底大到什么程度。”
这话一出,王缜和几名镇景司旗官顿时脸色正经起来。
“人活一世,若不能立功立言,与蜉蝣何异!”
王缜一改颓丧之态,一脸认真道:“不就是趁乱掳走魏国公主嘛,干了!”
“对,干了!”
李忠和几名镇景司旗官也是一脸严肃的出声附和。
“去吧,我就在这等你们,事成之后,我亲自向陛下为你们请功!”
林时罢罢手,靠在一堆荒草之上,示意他们速去。
几人对视一眼,神色坚定地猫着腰钻进了茂盛的草丛里。
此时——
战场之上,辛林和安仁修的战况也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不过几个呼吸间,两人已交战数十个回合,但皆是不分胜负。
相比一开始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乱斗,此刻的两人,无疑谨慎了许多。
二人拉开距离,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对方。
肉眼可见的,两人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虎口处也都渗出了鲜血
这就是用重武器的坏处。
两人所用的大戟和长枪,都是以铁木制成,外面包裹精铁,重量不会下于三十斤。
如此重器,遇见比自己弱的人,自然是一击致命。
但若是对手旗鼓相当,重武器就成了累赘,很容易对手没拿下,自己先被武器的反震震得失去了力气。
安仁修率先开口,怒声道:“兀那汉子,可敢弃戟与我肉搏?”
辛林正有此意,正欲放下兵刃出声同意。
聆月便率先出声道:“辛林,退下!”
辛林一愣,不解的看向聆月,就连一旁的段从,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聆月却不解释。
她看向安仁修,沉声道:“两军对垒,个人勇武终究落了下乘,尔麾下将士既是魏国精锐,可敢折去枪头与我军一决高下,谁胜,谁先走!”
“有何不敢!”
安修仁不甘示弱,当即转头对着全军下令道:“全军听令,卸下枪头。”
说罢,率先折去自己手中精钢锻造的枪头悬挂于马鞍。
聆月也回过头,对着段从下令道:“只要不弄出人命,打伤打残我都给你们请功!”
“得令!”
段从也早就蓄势待发,此时得了聆月准许,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取下枪头,将枪杆当成长棍在空气之中挥舞几下,而后指向安仁修。
“儿郎们,随我杀!”
安仁修率先挥动无头长枪,带领魏军朝梁军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