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察觉不对，下意识伸手握住顾栖冶的手。
宋书恒瞳孔一缩，从没见过沈烨对谁这么依赖，但想想，她此刻是失忆，如果是以前，怎么可能这样。
深呼吸一口气，嗓音干哑：“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救了她，现在请把她还给我，我才是她该信赖的人。”
顾栖冶神色如常，淡淡道：“身份。”
“什么？”宋书恒没明白。
顾栖冶：“你以什么身份要求她跟你走？朋友？可我知道的信息，你们两个是雇佣关系。”
“胡说八道！”宋书恒愤然反驳：“你见过哪个雇佣关系会一起喝酒，会知道对方秘密的？”
顾栖冶无话反驳，但……
“我不能把她交给你。”手上微微攥紧，沈烨也往他旁边靠。
宋书恒一愣：“你说什么？顾栖冶，你什么意思？”
顾栖冶抬了抬手：“在她没好之前，你觉得她会跟你走吗？”
宋书恒看到紧握的手，心口像是被扎了一下，强装镇定：“她不该在这里，她跟我走，会得到更好的恢复环境，那里有她挂念的人，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顾栖冶语气笃定，斩钉截铁：“我只知道她现在离不开我，也不会跟你走。”
许是不放心，也可能是出于心底的私心，不想把沈烨放走，这种感觉占据了顾栖冶大半的想法。
“你是想逼我与你为敌吗？”宋书恒恼怒不已，让沈烨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失忆情况，他也不想看到：“就算是雇佣，那说明她跟我是一路人！”
顾栖冶：“你可以试试。”
“你！”宋书恒眼神阴狠地凝视着顾栖冶。
沈烨忽然开口，冲顾栖冶伸出双手：“我想回去休息，这里好吵。”
不等顾栖冶回应，宋书恒率先出口：“小花花，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那里有你喜欢的一切，还有你一直挂念的人。”
沈烨没动，冲没动作的顾栖冶不满道：“顾栖冶，抱我回去。”
此话一出，宋书恒直接石化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沈烨。
顾栖冶听话的顺势弯下腰，抱起沈烨就往外走，直至消失在门口，宋书恒都没有反应。
下午一点，回到庄园，沈烨已经在顾栖冶怀里睡下，手依旧紧紧攥着他衣领，像是生怕被他交给谁一样。
落床霎那，沈烨睁开了眼皮，手攥得更紧。
顾栖冶柔声解释：“回庄园了，接着睡吧，我一直在。”
闻言，沈烨没送，略带警告意味：“你要是把我交给别人，我永远也不会理你。”
顾栖冶听到这话，不由笑了下：“你不愿意，我绝不让别人把你带走。”
“蠢。”沈烨骂完，松了手，埋进被子里。
不明所以的顾栖冶，愣在原地。
良久，听到平稳的呼吸，顾栖冶替她弄好被子，转身出了门，来到花房，看到被清理完全的草地枯树，眼神晦暗不明。
阳光照在玻璃花房上，可以看到里面遍布杂草枯叶，儿时的记忆如潮水涌入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