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如果当初我没有算计你们，史莱克学院还会是这种结局吗？”穆恩颓然道，这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落差感对史莱克学院的伤害，可能比史莱克城被九级定装魂导炮弹击中造成的伤害更大。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牧星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些桔梗花上，“我不确定。”
“我犯了一个错误，和这个错误比起来，其他的失误简直不足为道。”穆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凶兽，而我之前一直用看待这两者的眼光揣测你的一举一动。”
她和其他魂兽不同，她憎恨的是个体而非群体，除去那些与唐三有关联的人类，她对其他人类都抱有一定的善意。
她甚至愿意给史莱克学院留下一条生路，但接下来史莱克学院要面对的处境绝对比万年前索托城外的野鸡学院更加艰难。
穆恩一时拿不准牧星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但他已经不会自恋地将其归结为女扮男装的旧友对自己抱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条龙女扮男装的技法可比那个昊天宗少宗主高明多了。
所以穆恩很好奇，“你背后的神只是哪一位？”
“如今的神界，五大神王是管理者和决策者，其中司掌生命的神王，是我的母亲。”她没必要对穆恩说谎，这太掉价了，所以她决定只告诉他部分事实，反正最终解释权在她手上。
“噢！”穆恩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这货这么难杀，那么她曾经使用过的蕴含着浓郁生命气息的能力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要是当初没撕破脸，对方肯定能把他治好，他也不必百年来都一直佝偻着腰了。
但立场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事到如今他还要再利用一次她对人类的善意，或者说，对生命的敬意。
历代海神阁阁主已经为了那道屠龙的神谕付出了太多，那么海神本人也不该置身事外。
穆恩希望这两个家伙最好能斗得两败俱伤，如果牧星被唐三留下的神念所伤，哪怕没有危及性命，也足以为史莱克学院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时间。
史莱克的传承才是他的信仰，信仰海神的事应该交给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的海神家族负责才对。
牧星意味深长地望着穆恩，将这枚瀚海乾坤水晶接了下来，这枚水晶入手冰凉，但却有一种柔软的质感，更像是一块胶状物。
瀚海乾坤水晶刚一入手，牧星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瞬间就被那水晶中的吸力所牵引。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她仿佛进入到了一个蔚蓝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