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就要回去了吗?”
青叶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单手托腮,笑吟吟地说道:
“该不会是因为,看到我来了吧?”
“青叶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吗?”
新奥尔良撇撇嘴:“你在担心把我们吓到?其实没关系的,青叶很可爱哦,完全不会发生那种事。”
青叶的嘴角微微一抽,哼了声说道:“说得没错,至少本小姐的仪态还是合格的,不像某些人……”
对方似乎意有所指,新奥尔良连忙看向身旁。
昆西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她的嘴角油汪汪的,还沾染了些果酱和奶油。
见到她看过来,昆西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用手背在嘴角擦了下。
随着手背抹过,一道奶油的痕迹在嘴唇上方拉长,好像胡须一样。
“阿昆,别动。”新奥尔良连忙抽出纸巾帮妹妹擦着嘴角,叮嘱道:
“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吃过东西要用纸巾擦嘴的。”
“对不起,姐姐,我刚才忘记了。”
昆西乖乖地坐在那里,视线不停地向青叶看去。
“看我干嘛?”青叶又撩了下肩头的长发。
少女的发丝漆黑如墨,顺滑犹如绸缎。
即便看她不顺眼的新奥尔良,也不得不承认青叶的发质很好,撩头发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
然而昆西却睁着一双纯真的双眼,好奇地问道:
“姐姐,青叶今天怎么总是撩头发啊?她是不是生病了?”
新奥尔良一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青叶就砰地一声拍在桌面,随即站起身来怒吼道:
“什么啊!你才有病!”
“昆西没有生病哦。”蓝发的少女认真地纠正道:
“身体没有不舒服,手脚也很有力气,胃口也像平时一样好哦。”
“你这个笨蛋。”青叶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气呼呼地说道:
“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所以不要轻易下这种定论啊!”
“昆西没有下定论啊,只是问一下而已。”智慧的少女委屈地说道:
“明明是青叶不分青红皂白,说我有病的。”
“你……”青叶目瞪口呆。
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似乎真的是这样。
竟然在和昆西的唇枪舌战中吃瘪,真是太丢脸了!
不行,要找回场子才行!
青叶轻咳了几声,还没等开口,就看到昆西歪了下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姐姐。”蓝发的少女扯着新奥尔良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上次提督说过,青叶总是喜欢缠着我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喜欢……
“她现在是不是在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啊?”
“哈?!你在说什么脑子有病的话啊!”
青叶差点跳起来:“”
新奥尔良小嘴微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哦。”
虽然她也有这样的怀疑,但青叶似乎并没有直观地表现出对妹妹的喜爱,以至于她一直不敢确定。
印象里青叶每次找上昆西,都是说一些看似冷嘲热讽的话,又或者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
本来新奥尔良以为,这种事情是因为青叶号和昆西号在历史上的纠葛。
如果根据提督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
傲娇?
因为很喜欢昆西,想要和她做朋友,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表达出来。
所以采用那种小学男生捉弄女孩子的方式,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新奥尔良的眉毛一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青叶的弱点可就是被自己掌握了呢……
她缓缓转过头,向对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青叶似乎看穿了新奥尔良的心思,飞快拿起放在旁边的包,丢下一句“忽然想起还有事”,随即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她的背影,颇有种被戳破心事,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原来真被提督说中了吗?
新奥尔良看了看仍旧一脸懵懂的妹妹,微微勾了下嘴角。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诶?新奥尔良,青叶人呢?”
就在这时端着红茶和三明治的圣地亚哥走了过来,对着空空的位置露出愕然的神色。
“青叶……”新奥尔良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大概这段时间都不会再过来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算了。”
圣地亚哥头疼地说道:“那种事情随便怎样,不过就是说,这份红茶和三明治没有人吃了吗?”
“有的有的!”一只小手举了起来,如同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般,不停地摇晃着:“昆西要!”
“阿昆!”新奥尔良有点担忧地把她的手按下来:
“不可以哦,你还有三人份的点心没有吃呢,小心吃不下晚餐!”
“没关系,不管多少,昆西都能统统吃到肚子里。”少女挺着胸,骄傲地说道。
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新奥尔良看着圣地亚哥那早已习以为常的表情,无奈地说道:“请把青叶那份也算在我们的账单上……”
一阵风卷残云后,新奥尔良付了钱,带着一脸满足的昆西走出咖啡厅。
外面寒风呼啸,明明太阳还高挂在天空,却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冬天的寒冷,很容易激起人们的惰性。
就连原本想要绕个路,带妹妹散散步的新奥尔良,都不禁生出了赶快回去的念头。
“阿昆,我们回去吧。”新奥尔良看着妹妹手里的袋子,那是给塔斯卡卢萨和旧金山带的点心。
“嗯!”昆西用力点头。
见姐姐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自己,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这些是给塔斯卡卢萨姐姐和旧金山姐姐带的,昆西绝对不会偷吃!”
新奥尔良摸了摸她的头:“阿昆最乖了。”
回到家,推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走进玄关,新奥尔良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她犹豫了下,让昆西在门口等自己,随即也不穿鞋,悄悄走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客厅里,提督坐在椅子上,身旁摆着点心架,手里拿着红茶杯,神情愕然地看向前方。
而在他的面前,自家妹妹旧金山将白色的长发绑成双马尾,穿着低胸女仆短裙,一脚踩着提督的椅子。
一只手枪握在她的手中,此时枪口对准天花板,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