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着。
典型的日式房间中,有着粉色长发的少女缩在被炉里,枕着胳膊,趴在桌面睡得正香。
那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经过挤压,显得更加圆润可爱。
小巧的鼻翼微微开合,少女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做了个好梦。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拉开了。
穿着水手服,拥有茶色长发的少女,端着零食和水果走了进来。
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岛风姐,起来啦,不要在客厅里睡。”
“诶,花信风?”岛风茫然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看了妹妹好一会儿,视线才渐渐恢复焦距。
她揉着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唔,刚刚做梦在吃奶油水果蛋糕,好好吃哦。”
花信风斜了眼姐姐,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奶油水果蛋糕没有,不过我端来一些零食和水果,你要不要?”
岛风的视线在桌上转了圈,唉声叹气地说道:“好吧,没有奶油蛋糕,用这些来代替也勉勉强强。”
“哦?”花信风抱着胳膊斜眼看她,作势把东西端走:“既然那么勉强的话,干脆就不要吃了。”
“不勉强,不勉强!”岛风连忙把一个橘子抢到手里,随即眉开眼笑地说道:“我最喜欢吃橘子了。”
“嘁。”花信风撇撇嘴,坐在姐姐身旁,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虽然名为岛风级一号舰,但日常相处中,这家伙实在不像是姐姐的样子。
很多时候反倒是需要自己照顾。
真是不像样啊……
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动手能力又差。
真难想象自己没来镇守府前,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花信风看着姐姐,怔怔出神。
忽然间,唇角传来微凉的触感。
她回过神,就看到姐姐将一瓣橘子递到自己嘴边。
见她看过来,岛风还歪了下脑袋,奇怪地问道:“不吃吗?就连橘络我都剥干净了哦。”
花信风下意识地张嘴,将橘子咬住。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迸发开来,少女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虽然是个笨蛋,但姑且还算个好姐姐。
岛风看着花信风吃得开心,顿时松了口气:“看你的表情橘子应该很甜吧?那我就开动了哦!”
“诶?!”花信风呆了下,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岛风……姐?你帮我剥橘子的理由,就是让我来试味道?”
“当、当然不是这样。”岛风的话中有着一个微妙的停顿。
她讪讪地笑了下,把脸转向窗外,摆出一副深沉的表情,说道:
“花信风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吗?身为姐姐,有好东西当然要先让给妹妹!”
花信风撇撇嘴,从她手里拿走一瓣剥好的橘子:
“你这个表情完全没有说服力!麻烦下次说谎的时候,眼睛看着人家好不好?”
“可是……”岛风露出迟疑的神色:“这样对花信风会不会太残忍了?”
“难道对我说谎就不残忍了吗!”花信风脱口而出,随即又按着额头说道: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你这家伙完全不在意妹妹的心情,擅自拿人家来试味道吗?”
“诶嘿嘿……”岛风用手敲了下脑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装傻也没用!”花信风白了她一眼。
玩笑过后,两姐妹挨在一起,吃着零食,静静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没有深海舰的威胁,深海巨兽也不再专注自家镇守府负责的战区,转而向其他地区发起猛攻。
几乎全世界都被深海兽潮侵扰得不胜其烦,就只有天朝战区相对平静一些。
这样的结果也导致薛诚的镇守府,除了每天固定的巡逻外,舰娘们大多无所事事,过着一成不变的平和生活。
只是偶尔也会感到些许无聊。
就比如现在。
吃了零食,岛风又重新把下巴拄在桌面,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好无聊啊……花信风,来陪姐姐聊天吧。”
花信风刚泡好茶,此时正端着茶杯,悠哉地品着。
听到姐姐的话,她头也不抬地问道:“岛风姐想要聊什么?”
岛风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没吭声。
花信风也没理她自顾自地品着茶。
好一会儿,就在杯里的茶水快要喝完的时候,岛风才终于重新开口说道:“不知道。”
“哈?!”花信风瞪大双眼。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啦!”岛风一偏头,脸颊枕着桌面,看向妹妹说道:
“不知道想做什么,不知道想聊什么,不知道该怎样把过剩的时间打发掉……
“总之先别想那么多,帮姐姐想个办法出来!”
“……”花信风很是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岛风姐把我当成可以许愿的神龙了吗?”
“可以吗?”岛风双眼发光地看着她:“那我第一个愿望是……”
听到姐姐真的煞有介事地向自己许愿,花信风知道她已经无聊到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懒得理你。”她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向一边。
不过很快又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转过身继续和自家姐姐讨论着那些没营养的话题。
直到……
“已经十二月了呢,今年就快要过去了……”岛风枕着妹妹的大腿,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喃喃地说着。
“是啊。”花信风随口说道:“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以前怎么就没有这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呢?”
岛风没有回答。
花信风本来也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指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见她不吭声,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唔,茶梗是立着的,今天说不定会有好事情发生呢。”花信风笑着说道。
“啊!我想到了!”就在这时,岛风忽然一拍身下的榻榻米,挺身坐了起来。
看她那兴奋到满脸通红的样子,似乎想通了什么关隘。
不过花信风可没有跟着她一起高兴。
因为姐姐翻身坐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差点把茶杯撞翻。
她擦了擦一滴溅到手背的茶水,没好气地说道:“岛风姐又怎么了?”
“就是刚才花信风说的话啊!”岛风兴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