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碎掉的玻璃,原本好像是个药瓶。
“没关系,我扫一下就好。”
说着,她放下杯子,转身去拿扫帚,然而对方再次冷声阻止道:“说了别过来,这里不需要你。”
姜海吟愣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前一刻明明做出担忧的举动,为什么下一刻就会恢复冷脸,语气不耐。
这时,清扫阿姨走了进来。
打扫完,邹言又开始办公,并且戴上了蓝牙耳机。
她站在旁边,像是被彻底遗忘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心冷肯定是有的,但她立刻安慰自己,可能是大病初愈,加上烦心事比较多。
等过一阵子,就会好转的。
公司的事,她帮不上忙,只能尽量做到减少存在感,不去添乱。
于是,姜海吟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做。
虽然存款还是有的,但多挣点总没有坏处。
目前她还走不开,只能把执照挂到网上,找了个在线答疑的活。
这样既能赚钱,还能守在医院。
可渐渐地,她发现,邹言是真不需要自己的照顾,他宁可选择按铃让专业护工过来,却从没有叫过她一声。
醒来的第二天,越来越多的人围拢在他身边,坚持留在里屋的她,反倒显得格格不入,碍手碍脚。
不是没想过离开,但一来,邹言并没有明确说出赶她走的话,二来,每每想起他在会议室里昏迷前,盯着自己的眼神,以及那天醒来紧紧攥住的手,她就狠不下心去赌这口气。
夜幕降临,姜海吟睡在外面沙发上,盯着黑黢黢的夜空,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假如换一个人呢
她又觉得,好像不行。
一颗心在仿佛放在火上炙烤,折腾来折腾去,接近凌晨时分,才有了困意。
睡之前,她不忘先蹑手蹑脚地去了里屋,帮邹言掖好被子,然后哀叹着自己的可悲,居然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接近对方。
俯下身,忿忿不平地在那张薄唇上轻咬了口。
她一边咕哝一边躺下,拉高被子,进入了梦乡。
嗡。
手机发出一声震响。
邹言睁开眼,扫过屏幕上的消息,起身披上外套下了床。
他脚步很轻,无声无息地出了门,来到医院顶楼。
夜风呼呼地吹着,何安摁灭手里的烟头,迎了过来:“邹先生,看您身体没事,我就放心了,谢谢您帮忙找的医生,明天我就打算带着我姐过去,以后可能不会回这边了,所以,想来跟您道个别。”
“嗯。”
“谢谢您,当初要不是您拦着,我肯定已经我要是进去了,我姐,也就活不了了,是您救了我们姐弟,我我一开始居然还质疑您,我真的”
面对对方激动的表情,邹言神色依旧淡然,打断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只是因为你当时最入她的眼,才找了你,和其他无关,既然事情解决了,离开也好。”
说完,他转身想走,何安抹了把脸,忙开口唤住:“等等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