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吟却觉得,那些话,是有人想让他牢记住,根深蒂固地刻在脑子里。
唯独最后一句不是,所以被抹掉了。
除了醒目的字句,剩下的便是一些看不太懂的符号和图案,像是各种各样的公式。
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连张照片也没有,但她的脑子里还是勾勒出了一个虚无的轮廓。
这个人冷静,孤僻,有着超出常人的睿智,又被禁锢在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环境里。
如果还只是个小孩子,也太可怜了。
不过从这面墙的痕迹来看,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
当初的孩子,要是现在还活着,肯定早成年了。
“妈妈,所以是这个人把我们抓过来的?他在这种地方受过苦,想让我们跟他一样?”
望着儿子严肃的小脸,姜海吟摇了摇头。
“不知道。”
可能是。
毕竟通常来说,古怪的犯罪分子都拥有的一个不幸的童年。
可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那种脾性的人,并不会做出这种事。
因为不屑或者其他什么,总之……
“妈妈,有人过来了。”小林臻压低嗓音,扯了扯她的衣袖。
果然,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越来越近,回音也渐渐变小,直到停在铁门外。
“里面的人,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令姜海吟意外地是,对方居然是个女人。
从声线和语气上来看,年纪不轻,并且在社会上有些地位。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希望是好,还是不好?”
“啧,心态居然这么好,我还以为你要哭着扑过来,求我放了你和你儿子呢,你的外表,可真有迷惑性啊,呵,我就说嘛……难怪了。”
女人的话,跟打哑谜似的,听得姜海吟满头雾水。
她没急着询问,冷静道:“我知道,你并不想让我们母子俩死,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别用什么攻心法了,无论你关我们多久,我都不会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心慌意乱,崩溃大哭。”
“我也不会。”小林臻在旁边坚定地附和,他伸出小手,放进妈妈的掌心。
门外的人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哼,随即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怎么舍得你们死呢,再委屈一段时间吧,等过几天,我会给你们换一个春暖花开,更适合生活的地方,在那里,你们不用再吃干巴巴的食物,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快活地度过余生。”
说完,女人一扭身,高跟鞋的声音再度响起。
见对方要走,姜海吟是真有些着急了,她扑向铁门,一边试图从缝隙里看清歹徒的长相,一边高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无论什么都可以商量,或者你先把我儿子给放了,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别挣扎了,你们两个好好活着,便是我目前最想要的,呵呵呵……”
女人的笑声,久久回荡着,她勉强看到一道华贵的背影。
剪裁合体的套装裙,盘发的发卡上有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足够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