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条件】
姜海吟从包里拿出张纸,一手递过去,一手继续打字。
【认罪书,写下你十几年前做的那些事,以及误杀母亲的事实】
中年人怔住。
【反正就算数罪并罚,也不影响你作为病人的权利】
她诱惑着。
姜荣生有些犹豫。
【你别无选择】
打完这句后,她删掉便签,把那张纸和手机都放回包里,站起身,作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眼眶有点发热。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再次坐进车里,己经是傍晚。
想到刚刚离开时,姜荣生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禁有点想笑。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又怎样。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当自己是个孤儿了。
何况,她现在有了小臻。
她的宝贝儿子,才是她的血脉牵制。
第二天一早,姜海吟拎着保温桶去哪家私人医院,却被告知,不允许进入。
“谁不肯我进去?”
“你们有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
前台言语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抱歉,这就是邹先生的意思。”
好,很好。
她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一脚油门首奔另一家医院。
苟子鑫刚从复健中心锻炼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满桌子热气腾腾的早点,肚子立刻发出好大地一声咕噜。
他随手丢开刚从食堂拿的包子,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我都差不多快好了,还带这么多吃的来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说是这么说,吃起来毫不含糊。
扫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苟少放下手里的汤勺,看向坐在对面、一脸若有所思的女人。
“这些,不是专门给我做的吧?”
姜海吟很坦率地承认道:“邹言住院了,我没能送得进去,倒掉太浪费,所以想到了你。”
“哦哦,这样啊……”
大家都是熟人了,苟子鑫并不介意,觉得能沾到兄弟的光己经很幸福了。
知道内情之后,吃得更加踏实。
咕咚咕咚喝完一整碗汤,突然顿住:“等等,你刚才说,老邹住院了?!”
“嗯,受了伤,因为我。”
“哦……那也算,正常。”
“可他并不承认,而且把我赶出来了。”
“呃……”
苟律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麻烦,嘴里的汤,立马就不香了。
“苟律,你还觉得,这正常吗?”
“咳……”
姜海吟认真道:“上次,你跟我说,让我对他再好一点,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隐情,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他……”苟子鑫满脸为难。
那种事,到底要他怎么说?
正因为他们是挚友,才会有私心。
其实他希望姜海吟永远不知道内情,永远把老邹当做一个普通人。
虽然很显然,就快要瞒不住了。
可他实在无法想象,当一切剖露在阳光底下的时候,对方不能接受,真正地转身离开,到时候,好友该怎么办。
后果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