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文明内部……”
高远忧心忡忡地看着全息投影中来自纳米机械的转播画面，画面中，奥拉亚和巴洛卡已经抵达了交易所大门。
“星沙……生产基地？”
“不是跟踪。”
回想起亚鲁最后呼吸停止，身体瘫软在椅子上的画面，巴洛卡便感觉一阵窒息。
全息投影中，清晰地放映着经过壹剪辑的影像。
从星沙商铺回来后，他们便偷偷摸摸钻入了沼渊文明的殖民舰内。
“梵哥，你确定咱们这么做不会被发现吗？”
陈梵继续开口追问：“这些纳米机械在你大脑里呆了三百年时间，你还记得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开关，亚鲁原本清醒的眼神再次变得浑浊起来：“嘿，嘿嘿……你们看，本王飞上天亚高峰了……”
“三个月……”
“……”亚鲁抬起右大翅，尖锐的爪子轻轻扶着自己长满了细小肉瘤的脑袋，他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来自低等文明的穷酸买家！”
壹也有些无奈：“智慧生物意识体的精准操纵，对于人联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高亢的声音迅速衰减，亚鲁的身体也随之瘫软在宽大的椅子上。
“以目前的条件来说，这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时间到了。”电子合成声在陈梵耳边传来，“目标意识体即将再次溃散，他马上就要死了。”
这要是被发现了……
【关闭警报系统的同时，本机还锁定了高塔的大门。】
其他布雷人的状态倒是挺正常的。
或许是因为陈梵叫出了他的名字，亚鲁眼中的警惕消散了不少。
陈梵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融入。”
【换言之，亚鲁的死亡起码要三个月后才会被布雷文明发现。】
巴洛卡陷入了沉默。
陈梵沉默了：“……”
“我听说布雷文明购买的劳动力都是用来修建一款超大规模武器设备的，怎么会前往星沙制造基地呢……”
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在陈梵脑海中油然升起：“亚高、亚鲁……”
一阵轻微的隆隆声在浮岛中央响起，紧闭的高塔大门再次开启。
亚鲁眼中的茫然减少了几分，似乎这段记忆对他而言还算清晰。
“重点是你，亚鲁。”陈梵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你还记得这是在什么地方吗？”
……
许久，他低声讷讷：“或，或许吧……”
陈梵眼中精光一闪：“足够了！”
至于陈梵三人……
周围的行人开始逐渐减少，在巴洛卡的带领下，陈梵一行人逐渐走出了浮岛的中央区域。
巴洛卡议员和奥拉亚上尉带着几名沼渊人离开沼渊舰队，前往交易所赴约。
不是什么熟面孔，估计又是什么低级文明想要见识一下高纯度星沙吧。
没有任何回应。
他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地看着被机械外骨骼包裹的陈梵，再次发出了疑问。
……
“尊敬的亚高阁下。”奥拉亚的声音从全息投影中传来，将陈梵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很高兴见到您……”
听着那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忆，陈梵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
这一刻，巴洛卡只感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处：“您，您准备跟踪布雷文明的舰队？！”
他茫然无措地转头看了看周围柜台上一支支整齐排列的高纯度星沙：“这，这是哪里……”
“很简单。”
“这段记忆太久远了。”壹轻声提醒，“本机建议你换几个问题。”
陈梵眼神一动，迅速做出了判断：“或许……布雷文明压根就没有制造所谓的超大规模武器设备？”
几秒钟后。
糟了，连最近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他还能从亚鲁的口中得知有用的信息吗？
“另外，本机需要提醒你一件事。”壹声音顿了顿，“强刺激因素恢复的意识体寿命很短暂，通常只能维系几分钟时间……”
停留在周围星沙商铺门口、来自不同种族的智慧生物纷纷向这扇开启的大门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告诉我，星沙的生产基地在什么地方？！”
别说沼渊迁徙舰队了，就连五十多光年外的沼渊文明也逃不了灭亡的命运！
在陈梵的帮助下，亚鲁艰难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现在不能用纳米机械对其深入探查，但仅凭肉眼观察，他也能察觉到这名负责人的状态和亚鲁是高度相似的！
得，不该记的东西倒是一清二楚。
“难道说……”
“纳米机械只控制了布雷文明的皇室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