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地下一层
随着三人顺着旋转式的金属楼梯不断向下深入，一个黑暗的地下空间逐渐出现在陈梵的眼前。
虽然表面覆盖了一层相当厚实的灰尘，但周围的墙壁在智能终端提供的白光照射下仍然反射出金属独有的光泽。
整个地下空间相当宽阔，保守估计，其占地面积绝对在地表火箭观察室的五倍以上。
能源彻底耗尽的卫星发射中心内一片漆黑，智能终端提供的光芒在这近乎无垠的黑暗前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几架球形无人机在反重力引擎的驱动下，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在黑暗的地下空间飘行而过。
与此同时，陈梵身前自动弹出一幅全息画面，其中的全息模型迅速完善起来。
“壹，能恢复这里的供电吗？”陈梵沉吟片刻后向壹发出了询问，“至少也要让照明系统恢复正常运行。”
伊莎面露犹豫之色，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用不确定的语气给出了答案：“应该……吧？”
可即便如此，凭借着那近乎完美的五官比例和高高在上的气质，陈梵还是依稀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等等？”陈梵察觉到了壹话语中的隐藏信息，猛地回过神来，“地下一层？”
“尚未检测到智械活动痕迹。”
看着全息投影中那一根连向混凝土浇筑区域的分线缆，陈梵忍不住挑了挑眉。
俨然一副萧条破败的模样。
【源】。
“事先声明，我并没有破防，我一直认为这种原始的方法也有自己的优势，很多时候没必要一味追求更高端的方式……”
繁荣时代的人类……
“逆向解析卫星发射中心的电路系统。”壹给出了简短的回应，“同时测试卫星发射中心内部电路系统的完整性。”
一时间，黑暗大厅内接连亮起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淡蓝色电弧。
在他的正前方、目光聚焦之处，赫然摆放着一个小巧的q版玩偶。
随着一道道带着回音的脚步声，陈梵与中央主控台的距离不断拉近，其上方摆放的东西也映入他的眼帘。
下一秒。
渐渐地，天花板上的灯泡开始出现些许不断闪烁的微弱光芒。
“这还不简单？”
见到陈梵没有回话，高远快步跑到他的身边，并向他发出了询问：“梵哥，发生什么了？”
“……已完成解析工作。”
准确地来说，是【源】对外展示的自身形象。
高远神色急切地朝陈梵发出了询问。
“主板已经被彻底烧毁了，初步判断，应该是由于长期在高灰尘环境下运行导致的。”
陈梵身前的全息投影中迅速浮现出一条条虚幻的、或粗或细的电路：“有一个好消息，卫星发射中心的电路系统保存的相当完好，至少地下一层的电路系统是没有问题的。”
和别的只剩金属铁架的装置不同，中央主控台内还存在一台计算机设备。
看着那些酷似一名名电工的探测无人机，陈梵不由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疲惫：“好歹也是一个九级文明，就没有什么高端一点的方法吗？”
借着智能终端的光芒，他眯起眼睛朝四周张望了一番。
“你有相应的权限吗？你有相应的设备吗？”
忽然停下脚步的陈梵顿时引起了身后两名助理的注意。
陈梵心中闪过了【源】曾经提到的一句话——‘为什么你要帮助那些生性恶劣的人类？他们不值得你帮助！’
壹给出了结论：“本机可以尝试直接扫描读取硬盘内的数据。”
陈梵嘴角轻轻一抽。
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神色惨淡、强颜欢笑着低声喃喃自语的陈梵，高远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朝身边的伊莎问道：“梵哥……他没事吧？”
玩偶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其原本的颜色也因为年代的久远出现了严重的褪色和失真。
陈梵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了一个更加糟糕的念头：这废弃了七十年的卫星发射中心，不会已经被搬空了吧？
不管怎么说，摸黑调查肯定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随着探测无人机不断贴近这根断裂的线缆，电弧的颜色逐渐加深，粗细程度也不断增加。
“为什么这里也有女神的神像？”
看清楚其上物体的那一刻，陈梵脸色一变，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还有地下二层？”
又是同样的一套流程。
“所谓的智械危机，恐怕和繁荣时代的所作所为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金属架子和粗细不一的线缆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