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尽快把她拿下!”
随着黑袍执事一声令下,数十名黑衣修士瞬间祭出法器,把姜蘅包围其中。
而直到这时,姜蘅脸上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死到临头,我看你还能淡定到什么时候!”
黑袍执事狞笑着,御剑而起,双手快速结印,随着阵阵玄奥灵力波动传出,只见他脚下的飞剑瞬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至最后,竟化出无数道剑影,密密麻麻,杀气凛然!
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修士的法器,已经朝姜蘅杀去。
轰!
一柄巨锤带着刺眼的泪光,朝着姜蘅头上砸去,在她身后,还有数柄飞剑,极速袭来。
其余各个方向,也被各种法器封锁住!
已然没有了退路。
杀气冲天!
黑袍老者甚至能想象到,这位貌比仙女,实力高绝,地位超然的天人巡狩使被飞剑露杀成无数碎片的场面!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
随着那些法器轰击,姜蘅所在之处,弥漫起无边的烟尘,将所有人的视线遮蔽,黑袍执事凭借着强大的神念,察觉到姜蘅的气息。
但问题是,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姜蘅的气息不仅没有减弱,甚至没有丝毫的凌乱!
仿佛那些攻击根本不存在!
这不正常!
“退下!”
黑袍执事一声暴喝,正在围攻姜蘅的数十名修士纷纷愕然,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怠慢,转瞬之间,便召回了自己的法器。
黑袍执事见状,大手一挥,无数道剑影如同暴雨般向姜蘅所在之处侵蚀而去。
无穷无尽!
黑袍执事目光凌厉,透过神念感知着姜蘅的气息!
他身为金丹巅峰修士,一身实力比自己带来的这些修士加起来都要强大,如果他亲自出手,仍旧没办法打杀这个天人的话,恐怕对方已经找到了破解五行生克的办法!
若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黑袍执事莫名的有些烦躁!
但很快,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因为感知当中,姜蘅的气息正在减弱。
“呵呵……看来你也就这点实力了!”
黑袍执事冷笑一声,翻手之间,便多出两张符箓。
其中一张,黄色的符纸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而另一张则是呈现出银白之色,一个剑形图案跃然符纸之上!
看了眼依旧被烟尘遮蔽之处,黑袍执事随手燃尽黄色符箓,身形猛地往下一沉,竟然直接钻进了泥土里。
下一瞬,他便出现在姜蘅的所在之处!
神念穿透烟尘,姜蘅的气息已经几近于无,但仍然能够感知到!
黑袍执事冷笑一声,手中的剑符瞬间燃尽,一道足有十余丈长的剑影瞬间将烟尘一分为二,化作一道流光刺向姜蘅所在的方向!
嗡!
随着强烈的剑鸣之声响起,漫天的烟尘竟在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姜蘅的气息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
直到这时,黑袍执事脸上才浮现起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也只持续了瞬息,等他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笑容快速收殓,面色阴沉如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
烟尘散去后,姜蘅所在之处,竟然只留下一滩血迹。
并没有姜蘅的身影!
其余修士略显错愕的看着黑袍执事,在他们看来,那天人巡狩使应该是被黑袍执事的剑雨直接挫骨扬灰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杀戮天人,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修行界都会沸腾起来。
但问题是,黑袍执事的表情,为何如此难看?
一众黑袍修士心中浮起一个疑问,而黑袍执事则是死死盯着身前那块染血的土地,这土地之上,只有一块血迹斑斑的破布。
除此之外,竟然连一根发丝都没有留下!
“该死!”
黑袍执事忽然咒骂了一句,身边一名黑衣修士连忙走上前来:
“执事,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黑袍执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人都跑了,赶快派人去找!”
“跑了?”
那修士闻言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其他黑衣修士离去,转眼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很快,密林重新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黑袍执事一人,死死盯着地上的血迹,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无比确信,那天人已是身受重伤,但绝对没死!
很显然,那女人在这生克阵法之中逃了出去。
黑袍执事对着地上的血迹凝实良久,最终还是长长舒了口气,虽然那天人女子没死,但也是身受重伤,也就是说,他们这用五行生克之法来对付天人,确实奏效!
想到此处,黑袍执事脸上再次浮起一丝笑容。
“天人,也并非没有弱点!”
此时此刻,平顺城外,一个驾着牛车的农夫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震颤,疑惑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的货物依旧如故,便转过身来不再理会。
这农夫经常来往于郡城与村庄之间,平日里除了农耕樵猎以外,就是贩卖这些自家的农货讨生活,因此,那些把守城门的军士对他已经非常熟悉,其中一个年轻的军士在看到农夫身后满当当的货物后,更是笑着打趣道:
“蛮子,今日又拉了什么好货啊?”
被称作蛮子的农夫憨厚一笑,瓮声道:
“将军,都是些山货,交过税的!”
说着便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人皇朝时,为了充盈地方财政,人皇曾下旨让各地税官税差直接上门征税,避免人为虚报匿藏,因此很多农户拿出自家财货申请货殖时,就有税差直接登门收税,当场计量当场缴纳,同时还会给予税令,证明这批货物已经征税。
这农夫递过去的,正是从税差那里得来的税令。
只是那军士拿过税令后只是扫了一眼后便递了回去,笑道:
“赶紧进去吧,都老相识了,我还信不过你嘛!”
农夫憨厚一笑,将税令细心揣好,点头道:
“那我就先进去了!”
说着便驾着牛车进入城门。
直到牛车消失在街道尽头,那军士的一位同僚才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
“王兄,你跟那憨子客气什么,我们关照他这么多次,他还没请过我们吃酒呢,连句好话都不会说,真是个憨货!”
只是他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此时被他成为王兄的军士,正猫在地上,看着牛车轮辙中间那一道淡淡的血迹,眉头紧锁。
那血迹,从城外,通过城门,直接延伸到城内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