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还真是时候!
楚歌冷笑起来,“把人带来见我!”
“可他们已经疯了,问不出什么的。”
那郡捕房的捕快露出无奈之色。
“邵子成,带两名兄弟随这位捕快去把那两个疯了的县总捕头和县捕头提来。我就喜欢和疯子打交道。”
邵子成听言,扭头看了一眼未羊大人。
见后者微微颔首,邵子成赶忙带人和那名郡捕快同去。
“你觉得此县的总捕头和县捕头会知道内情?”
未羊上前,低声问道。
“一县百姓被害,他们是唯一的幸存者。知不知道也得问问!”
“只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未羊似有所指地道。
“我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
楚歌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走出捕房。
雨已经停了,他打算去这座“鬼城”转转。
看看能不能撞到鬼!
希望他运气不错!
雨后的街道有些湿滑,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在刚刚探出头的月光照耀下,晕染着淡淡的光泽。
街道两侧的房舍、店面,门窗完好,并无破坏过的痕迹。
这里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一般,干净整洁,却无半点人气儿。
楚歌将小老虎面具向上推,卡在头上,单手按在大宝剑的剑柄上,谈不上害怕,但终究有一点儿小紧张。
往前走了一会儿,一家名为“四方客”的客栈映入眼中。
客栈的门半开半合,夜风一吹,“嘎吱”作响,就像是有恶鬼躲在门后悄悄地推拉着,引诱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进入其中。
楚歌想了想,直接快步上前,推门而入。
一楼是饭堂,板凳都倒扣在桌面上。
看来是歇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张。
伸手摸了摸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楚歌四下查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入了柜台。
于柜台内发现了几个铜板,并无银两。
他又顺着楼梯去了楼上的客房,一一看过,皱起了眉头。
这客栈的客房十分整洁,被褥竟然都是叠好的。
当然,灰尘是避免不了的,有的房间甚至都结了蜘蛛网。
但这并不合理啊!
根据郡捕房的说法,妖龙屠城发生的时间是在夜里。
夜里,人都睡觉了。
固然已是春季,可睡觉总要盖被子的吧?
可客房内的被褥竟然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家客栈在发生“妖龙屠城案”时,一个住客都没有。
这么好的地段,竟会一个住客都没有?
楚歌抱起胳膊,总觉得有些奇怪。
走下楼,他正欲离开,忽然余光扫到了后院。
客栈的后院一般是店家和店小二、庖厨休息的地方。
楚歌大步走入后院之中,刚要查看后院的房舍。
就见到一个黑影,突然从树上蹿过。
定睛一瞧,楚歌笑了,原来是只小黑猫。
“过来!”
楚歌向那黑猫招了招手。
可小黑猫并不搭理他。
没办法,楚歌只能一个纵身而起,向那黑猫抓去。
但小黑猫动作极快,凭借树枝遮挡,几个跳跃,已经跳出院外,没了影踪。
楚歌无功而返,只能重新落于院内。
“竟然有猫!猫是活着的!”
楚歌自言自语,然后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
然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后院的这些房间,被褥不整,有溅射的血迹残留,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妖龙屠城”时,店小二们和庖厨都在店中。
看被褥的数量,店小二和庖厨应该足有五人。
但是最豪华的那个房间里,被褥是叠好的,并且并未发现贵重物品。
“所以,这家客栈内,死的都是店里的伙计!而且,整个店内,一样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是被店老板带走了?还是被收尸的捕快给顺走了?”
这一点,楚歌还无法确定。
走出客栈,他当即又沿街查看了几个店铺。
一些小的店内,店老板和伙计都死于店中,从被褥的情况,和血迹可以确定。
有一定的散碎银两,不多,大概几十两上下。
可只要是大的店铺,反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零星的一点儿碎银和铜
板。
看过店铺之后,楚歌就要去城中的几个大户人家瞧瞧。
不过这时,神捕司的一位捕快找了过来。
“楚大人,此县的总捕头和县捕头已经带到。未羊大人请你过去!”
楚歌微微颔首,当即返回捕房。
才到门口儿,就看见了又喊又叫的两名捕头。
这二人皆身着捕房官袍,不难区分身份。
一位五十余岁,一位三十岁上下。
五十多岁的是总捕头,披头散发,被捕快用锁链锁着,却还是不老实,奋力挣脱,鬼哭狼嚎,就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
三十岁上下的是县捕头,头发也很凌乱,嘴里嚼着什么东西。
楚歌细瞧了一眼,貌似是块生肉,他并不喊叫,只是嘿嘿怪笑,显然也是精神出了问题。
“这位是总捕头李贵,那位是县捕头张江德!”
郡捕房的捕快为楚歌和未羊介绍道。
“能够确定是疯病吗?”
楚歌向未羊小声问道。
按理说,神捕司在全国各地办案,总有些手段的。
是真疯假疯,总能辨别。
“这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有人可以辨别得出。可惜远在南疆!”
未羊回道。
南疆?
楚歌真想给她屁股一巴掌。
南疆距离这里足有数千里之遥,几乎横跨五分之四的大安国土。
这一杆子支得也太远了。
“没别的法子?”
“那就只能用刑了!”
好吧!
虽然有辱斯文,但不失为是个法子。
“那你下令吧!你是老大!”
楚大善人不能越厨代庖,这样的机会得留给未羊大人。
反正你也是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未羊横了他一眼,然后命令道:“走流程!”
邵子成等人立刻明白过来,拎着“百宝箱”,拽着两个“疯子”,就进了旁边空荡荡的房间里。
很快,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刺耳了。
“未羊大人,李总捕头和张捕头又非犯人,何故如此对待?”
辅助查案的龙溪郡捕房周捕头有些看不过去,也不怕得罪上官,直接质问道。
“一县百姓惨死,总捕头和县捕头却安然无恙。周捕头,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