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再阻止真相水落石出，一众大人大步进入洞内，得见那巨大的矿坑，那些无辜的人们，和被楚歌斩去头颅的妖尸，都是目瞪口呆。
只要不是眼瞎，总能知道钱家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硝石？竟是硝石？”
卓凡自矿坑内捡了几块未及运走的矿石，脸色大变。
北大营的那位小旗官见状，接过一块儿细瞧，也是眉头紧锁起来。
除此之外，其他人等，倒是表现得云淡风轻。
有的人本身就参与了硝石的开采，自然早就知晓。
有的人则一直在暗中调查，所以也接近了真相。
唯有神捕司和北大营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震惊无比。
“此处开采的硝石都去了何处？楚捕头，你可有查明？”
卓凡赶忙问道。
其他人也都向楚歌看来。
“下官曾从一位老捕快的手中得到过一本账簿，这账簿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却印证了钱家运转硝石的方法。以石人转运硝石！请大人过目！”
楚歌取了账簿，递了过去。
北大营的小旗官和卓凡赶忙共同查看起来，账簿上的一笔笔交易还算详细，再联系这矿洞之中废弃的石人，足以说明，钱家是以出售石人为名，暗中转运硝石。
“此地硝石储量极大，若是流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钱家私自开采硝石矿，并转运他处，且强掳百姓，豢养妖尸，谋逆之罪已定，按律当诛九族！诸位可有异议？”
事实真相就在面前，他们有没有异议，其实都无伤大雅。
神捕司乃圣上的私人机构，只要报上去，诛九族跑不了。
“卓大人所言极是，本官无异议！”
“本官亦然！”
“本官复议！”
如此，钱家之罪责，盖棺定论。
“钱家能在石人镇作威作福多年，难保没有人背后支持。本官即刻禀明司主，上呈圣上，再做定夺。还请诸位大人，暂时移步石人镇，等待圣上明示！”
卓凡能做到金牌捕头，自然非寻常人物，硝石矿、妖尸，仅凭这两个关键词，就足以说明此案背后牵连极大。
谁是钱家的保护伞，谁就有谋逆之嫌。
之前表现过于亮眼的张百户和李副总巡，怕是难逃干系。
此言一出，张百户人都蒙了。
李副总巡倒是牢牢保持住了自己的风度。
他毕竟才来定北郡不久，虽然早就知道钱家石场的事情，但人不在此处，就好脱身。
不过张百户和韩千户等人，却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诸位大人，请吧！”
说是移步石人镇，其实就是软禁监视起来。
可惜，剩下的事情不是楚歌这个小小的代理镇捕头所能参与的了。
他能做的，就是送这些可怜的百姓回家。
同时，等待最后的结果。
“干得不错！”
只等诸位大人离开，姐夫上前拍了拍楚歌的肩膀，笑着说道。
“姐夫，你说钱家背后的大树，会被连根拔起吗？”
姐夫赵阔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道：“尽人事，听天命！无愧于心，便好！”
楚歌点了点头，可他不想只是无愧于心啊，他想让事情变回该有的样子。
“对了，怎么不见牛老爷子？”
姐夫似有所指地问道。
“我让他们去做别的事了，虽然，可能并不会有结果。”
“去查账簿了？”
楚歌一愣，这都能被猜到吗？
他确实安排牛老头儿和老捕快去查账簿上的那些大户了，虽然那时还不知石人是转运硝石的手段，但那些买家，定然和钱家有着紧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