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丁高恒后面的几个问题问得实在奇怪，但内容总归不太复杂，基本都是常浩南早就有思路的事情。
所以也没聊太长时间，二人就结束了对话。
“唉……多事之秋啊。”
常浩南通过二楼卧室的窗户，看着稍远处已经张灯结彩，被布置成一片春节气象的街道，心中略微感慨了一番。
尽管这个年月的华夏总体上处在四面受压的弱势状态下，但终究还是个有核大国。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论穷富，总归能安安稳稳过上日子。
但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这么幸运。
就比如他刚刚在电话里面提到的……
他放下听筒，稍微定了定神，接着离开卧室。
不过当重新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常佳瑶。
刚刚打电话也就20分钟功夫，怎么老两口就没影了？
“佳瑶，爸妈呢？”
常浩南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爸在外面看你那花园呢，我估计是在研究能不能种点菜什么的。”
常佳瑶两条腿盘在沙发上，怀里还搂着个靠垫。此时刚刚嗑好一把瓜子，看了看正走过来的自家老哥，又低头看了看手心，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一脸肉疼地伸出手：
“你要么？”
这要搁在几年前，常浩南绝对就不客气了。
但现在总归还是要稳重点，遂摇了摇头：
“……算了，你吃吧。”
常佳瑶喜笑颜开，看那模样大概率从一开始也没准备真给。
“而且你刚才还没说完呢。”
常浩南坐到妹妹旁边，从后者手中拿过遥控器，直接换到新闻频道。
“哦。”
常佳瑶刚才把一把瓜子仁填进嘴里，故而此时说话还有点吐字不清：
“妈觉得家里好像空落落的，一点没有过年的感觉，所以刚问了雅丹姐附近哪有卖年货的地方，出去置办东西去了。”
常浩南把另外一个靠垫拿过来，也跟常佳瑶一样盘腿抱在怀里，但身体柔韧度确实差不少，所以并没有后者那样动作自如：
“说起这个。”
虽然才开了个头，但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笑意：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妈第一面应该是把雅丹认成了个男的。”
“这有什么，倒不如说要是第一眼就能马上认出来才奇怪吧。”
常佳瑶是知道朱雅丹真实情况的，只是此前没来得及跟父母说罢了。
“重点不是这个……”
常浩南摆了摆手：
“重点是我看妈当时那个眼神，有点像在挑女婿……”
“咳咳咳——”
常佳瑶差点把刚吃进去的瓜子仁给咳出来……
……
与此同时，国防科工委，主任办公室中。
同样刚刚放下电话听筒的丁高恒转过椅子，看向旁边端坐着的另外一位与他军衔相同的军人。
相比于气质儒雅，更像是一位学者的丁高恒，这一位的形象显然更符合人们对于一名老将的认知。
而前者手边还有好几张条子，上面写着一系列问题。
定睛细看的话，正是刚才在电话里问的后面几个。
显然，这次对话，跟两年多以前杜义山在科工委打给常浩南的那个差不多。
只是这一次，丁高恒成为了那个在面上负责对话的“嘴替”。
“老傅，怎么样，我可没唬你吧？”
他说着向后靠在椅子上，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支烟，把其中一支丢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