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凌出来看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又睡了过去，因有方才的前车之鉴，动作愈发小心，不发出一点动静。

是以直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季安宁才有所察觉，心里憋着气，她闭眼装睡。

卫青凌上了床，盯着她乌黑纤长的睫羽看了半天，心痒难耐，伸手想揽她入怀。

季安宁虽看不见，但猜得出七七八八，故意翻身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见她睡颜依旧，无端松了口气，失笑摇头。

他怎么和做贼似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他也没了方才的心思，面朝她合衣躺下，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一夜好梦。”

季安宁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两下，到底没睁眼。

呼——

烛火熄灭，营帐与夜色融为一体。

翌日一早，朝霞破云而出，鸟儿生机勃勃，在枝头上蹿下跳，啼声清脆悦耳，唤醒了卫青凌。

指尖触到一片冰冷，他瞬间清明，翻身而起。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季安宁的身影。

卫青凌洗漱穿戴整齐出去，问守在外头的士兵：“可有见到夫人？”

“夫人天不亮起来了，去医帐看受伤未愈的将士。”士兵难掩钦佩，“那时别的将士都未起呢。”

卫青凌直觉不对，但一时不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暂且把此事搁在一边。

“去叫刘副将来见我。”

说曹操曹操到。

“将军，将军！”人未至声先到，卫青凌寻声侧头，就见刘副将风儿似的向他跑来。

跑到面前，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喘息，缓过一口气后向他汇报。

“吉利本罕又派人来议和，除了上次那个使臣，他们的大王子扎西多吉也来了！”

卫青凌毫不意外，他昨日排军列阵，就是想敲山震虎，让吉利本罕别断了议和的念头。

效果立竿见影。